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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7

那个逃不过的一天终于来到了。</p>

裘涓涓化了个跟平日一样的彩妆,可是不知道是过度害怕还是怎么样,她竟然在陈如佳于客厅等她时,窝在厕所里刷了数十分钟的睫毛,把两排原本就不短的睫毛,刷得像是大扇子一样,像极了假睫毛。</p>

来接她出门的陈如佳眼睛一亮,「哇!从没见过妳的眼睛这么美耶!」</p>

「谢谢妳。」</p>

她眨了下那两排大睫毛,眼睛晶亮动人,但她踏到门边的脚步却突然停下来,可怜兮兮地回头望着好友。</p>

「我……可以不去吗?」</p>

「不准!」陈如佳恶声恶气地道,「别忘了,禾翰等等会太累,妳要负责帮我招待那些作家。」</p>

「天啊!」裘涓涓在她的催促下穿上高跟鞋,「妳还在肖想妳的大计划啊?」</p>

「没错!要是身都献了,他还是不喜欢我的话,我就放弃。」她慎重声明。</p>

为了今天,她特地保养了两天身体,现在还不怕冷地穿着一袭性感动人的黑纱洋装,此起涓涓穿着的简单裤装跟高领背心,看起来的确像个对男人非常有企图心的女人。</p>

「好好,随妳,唉──」裘涓涓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可是换个角度想,她也十分羡慕如佳追爱的勇气,今天如果换做是她,她敢直接邀请风上床吗?</p>

仔细想想,那问号根本不可能存在。</p>

就算风没有情人,但她知道自己保守的观念里,并没办法接受一夜情这种事。</p>

「妳没事吧?从星期三开始,妳看起来就怪怪的,是因为星期一要跟无晴见面了,所以很紧张吗?」</p>

陈如佳这几天一直兴奋地在计划自己的事情,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裘涓涓的不对劲。</p>

「没有,不关……我没事啦!」</p>

呵!被好友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这几天以来,几乎快忘记这件大事了。</p>

唉!看看她是怎么了?竟然被一个酒保弄得如此的失魂落魄,亏她还常常自翔是个工作重于一切的女人呢!</p>

「没事吗?真的没事?没事就好,今晚可不要坏了我的好事喔!」陈如佳语带警告地说,因为这几天她看起来真的是不太对劲。</p>

裘涓涓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咧嘴而笑,「放心啦!妳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会乖乖的,帮妳招待那些作家。」</p>

「那就好,对了──」</p>

「嗯?」</p>

「要是万一那些女作家当中,有哪个对禾翰有意思的话,妳要帮我喔!」</p>

「什么?」她愣一下,「怎么帮?」</p>

「就是帮我找WIND啊!找他去迷惑她们,这样……嘿嘿!」陈如佳自顾自地说得起劲,完全没发现好友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脸色又黯沉了下来,「禾翰今晚就是我一个人的了!」</p>

「是吗?好……」裘涓涓非常无力地道,「我会尽量帮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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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样想啦!但是裘涓涓作梦都没想到,老板竟然也跟了过来!</p>

晚上十点左右,一伙人开开心心的,除了脸上勉强堆出笑容的裘涓涓以外,大家在无情酒吧门口一见了面,随即一起走进酒吧里。</p>

周末夜,十点左右,酒吧里的人已经多得夸张,尤其令人诧异的是,在吧台附近竟围了一堆穿着性感艳丽的女人,她们不但把吧台附近的位子都坐满,就连外围都站了一圈每个手上都拿着鸡尾酒的女人。</p>

「哇!这家生意真好啊!妳说对不对?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以前都不带我来啊?」方兆星跟在裘涓涓身边,一脸讨好的笑容。</p>

「是很好玩……」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一直看向吧台。从那些女人中隐约可以看到风的身影,她们的确是在包围他。</p>

莫名的,裘涓涓心一紧。她知道从以前风就很受欢迎,但是也没有受欢迎到这种程度啊,这是怎么一回事?</p>

突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欢迎各位,坐这里吗?要直接点酒还是先来几样热炒?」</p>

一伙人转头看向发话者,气质出众的樊云章一如以往地轻轻浅笑,将菜单递给大家。他并不认识裘涓涓,只当这是一桌普通的客人。</p>

「哇!连侍者都这么正点,那那个被女人包围的Bartender一定更正喽!」其中一个女作家兴奋地对另一人道。</p>

裘涓涓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得浮出一股既骄傲又酸涩的感觉。</p>

有人称赞风当然很好,但是她却直到此刻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希望有这么多人欣赏他。</p>

「你们要喝什么啊?来来来!别客气,令天晚上公司请客,老板都在这里了,大家要喝、要吃什么,尽管点啦!」邱禾翰的声音爽朗地传来。</p>

他真是太高兴了!</p>

本来总编一直跟他说有预算限制,但是现在连老板都到场了,预算?算她的头吧!这几位都是他们出版社网络部门的当红网络作家,怎能不好好地款待呢?</p>

「是啊、是啊!别客气,大家尽量点。涓涓啊!妳要喝什么?」</p>

方兆星的声音在她耳边聒噪地响起,让她不耐地道:「一样!」</p>

「一样?」</p>

「嗯?」发现自己点酒的对象不对时,裘涓涓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陪笑,「抱歉,我在想事情,麻烦你──」她抬头对着那个气质出众的侍者道:「我要一杯星加坡司令就好。」</p>

「星加坡司令?」樊云章扬眉。</p>

一股奇怪的预感在心底升起,他转头看向吧台,这几天冷下脸孔的冷千风更受女客欢迎了──因为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坏、更帅,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p>

只是这个刚才说「一样」要喝星加坡司令的女人,跟其它的女人望着吧台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样呢!</p>

「我们要……」</p>

其它的人正准备跟着点东西时,樊云章却一扬手制止大家。</p>

他对着眼光依然落在不远处吧台的裘涓涓笑道:「很抱歉,这位小姐,我们现在不出星加坡司令这种酒了。」</p>

「什么?」她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她听错了吗?</p>

「我们的WIND最近不爽做那种酒,所以其余的酒都可以,妳点一杯,看天使之吻或是恶魔的暗恋,如何?」樊云章边说,边注意着她的脸色。</p>

果不其然,真有趣!这女人的脸色正在苍白中,她那忍不住瞄向吧台的眼神更是复杂。</p>

「当然,也许妳亲自过去跟酒保说一声,会有其它的人做给妳。」</p>

「不!没有,没有就算了,给我一杯啤酒吧。」</p>

裘涓涓低下头咬着唇。该死的!那一个晚上、那一个轻吻,她以为在风的心里,应该只是个小意外而已,可是现在……</p>

他干么不做她最喜欢喝的星加坡司令?</p>

「好的!我知道了。」樊云章表面不动声色,眼底却有丝「终于给我抓到小辫子了」的得意神情。</p>

他从容地转头看向其它等着点餐、点酒的客人,笑得更是优雅。</p>

「请问各位要点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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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p>

「什么?」</p>

当樊云章的声音暧昧地在冷千风的耳边低响时,冷千风一震,但惊讶了三秒后,他突然想到樊云章并不知道他的事情,所以随即又冷静下来。</p>

「什么她来了?你在说谁?」</p>

一贯的冷,无情酒吧里原本那暖柔得有如春天的WIND这会儿早就变成寒风阵阵了。</p>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她过往应该都是点星加坡司令,所以应该是你在等的女人吧!我跟她说今天没有星加坡司令时,她看起来似乎顶伤心的。」</p>

「胡说!我哪有在等人──」</p>

冷千风手上动作没停、却开始抬眼在吧台外围那圈女人的细缝中,梭巡整间酒吧,可是在两、三个人的座位上,都没看到那个他期待……没错,真的是该死的期待了三天的身影。</p>

「她在大沙发区那里、有一大票人。」</p>

樊云章的声音又在他耳边悄悄响起。</p>

嘿!这嘴硬的好友,再怎么样也躲不过他如鹰般锐利的观察目光啊!</p>

他这个纽约警察跟侦探出身,现在是台湾保全界有名的顾问──对于观察人,可是比他这个以书写女人心理的作家,还来得更有一套!</p>

「你快去做事吧!」</p>

转头斜瞪他一眼,冷千风拒绝在现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要对付樊云章那种剖析人心的犀利功夫──不过,也只这么一转头的工夫,他见到她了!</p>

她就坐在那里,坐在一个小胖子的旁边。</p>

嘴里挂着敷衍似的笑容,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正看向他所在的吧台。</p>

她看到了他在看她!</p>

慌忙地,她转过头,好像不认识,更像在躲他。</p>

可恶!冷千风一咬牙,在心里咒骂。好!好样的!这几天他一直忍着,不想用无晴的名义打电话给她,可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她来了,她竟然又带了一票人?!</p>

更别提她旁边有只小猪手一直在摸她,对面还有个男人看起来一直在注意她。 真是太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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