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大半夜,直到黎明前方停。 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照在早起的村民身上。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室内。 莉莉丝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 好困……她好想继续睡下去…… 莉莉丝揉揉眼睛,艰难地坐起身。 亚当还在酣睡,呼吸平稳悠长。 莉莉丝亲吻了一下孩子,洗漱打扮后,准备了早饭。 昨晚只简单吃了干面包,虽然填饱了肚子,那干涩的口感却根本没办法缓解对食物的渴望。 虽然这么说,她对烹饪并不擅长,惟一会的一点技巧,都是从戴娜那里学习的。 戴娜…… 戴娜没有眼球的五官和残破的躯干,再次浮现在莉莉丝的脑海中。 她攥紧了拳头。 最后,莉莉丝准备了面包,奶酪,煮鸡蛋,一些蔬菜,搭配一些洋葱,心形辣椒。以及她惟一拿手的药草茶。 除了自己的,她还额外准备了亚当的那一份。 她知道亚当不喜欢吃心形辣椒,但仍然懒得将辣椒从亚当的那份中挑出来。 就像亚当准备食物时,不在意加入内脏,她也不介意加入心形辣椒。 吃饱喝足后,莉莉丝迎着朝阳,向教堂出发了。 等待神父和修女们祷告完毕后,莉莉丝走到正在收拾书籍的布莱特神父面前。 “早安,贝克夫人。” “早安,布莱特神父。”莉莉丝恭敬地说。 接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案件。 “布莱特神父,我想请问您,昨天来告解室的信徒,是不是有一个带着红色帽子的少年?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胸前别着一枚绿色的花形胸针……” 莉莉丝一边回忆着,一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少年迥异于常人的外貌——特别是那一双红色的眼睛——总让莉莉丝无法忘记。 而且,少年的行为和话语,都太奇怪了。 布莱特神父停下脚步,看向莉莉丝。或许是因为逆着光的缘故,他的神情严肃到令人战栗。 “贝克夫人,虽然很抱歉,但是,作为神父,并不能透露告解人的信息。” 那双眼睛透过镜片盯着莉莉丝,目光那样沉静,从容不迫,却如有实质,一下子将莉莉丝牢牢钉住。 莉莉丝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本来,她还要说少年在半夜,淋着雨站在教堂外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她艰难地转移的话题,将昨天调查的情况告知布莱特神父。 “所以,你怀疑,吉蒂就是凯瑟琳?而她的丈夫,是污血症患者阿多尼斯?”布莱特神父见莉莉丝点点头,“这真是令人赞美的发现,贝克夫人。” 至于莉莉丝需要的协助修女,布莱特神父挑选了桃瑞丝。 这个结果让莉莉丝松了一口气。 桃瑞丝不仅与她熟悉,也属于很容易让别人卸下心房的类型,正适合这次任务。 “桃瑞丝,我希望你拿着这张画像去问住在这里的老妇人,画像中的人是否是凯瑟琳……” 修女住所前,莉莉丝将吉蒂的画像,还有绘有老妇人住所的纸条递给桃瑞丝。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你便拿着画像再去询问老妇人周围的邻里——那片区域人不多,没有几家。结束之后,要还有时间,你再去教堂帮我统计一下,村中有名的服装店和首饰店的名单……” 在这个崇敬阿尔法神的村庄,教堂有着几乎最全的名单。那些有名的手工艺人,很多都不仅来教堂祷告、告解,还定期资助教堂。 凯瑟琳要买漂亮精致的衣物,饰品,必定会和这些人中的某些人接触过。 “好,我这就去办!” 桃瑞丝立刻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感觉我像是您的助手一样呢!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就知道,我可以指望你。”莉莉丝不由得也笑了,“不是像助手一样,如果你愿意,在调查分尸案中,你就是我的助手。” “还有,别叫我贝克夫人了,叫我莉莉丝就好。” 桃瑞丝又脸红了,她兴奋地点了点头,甚至拿着画像和纸条转了个圈。 “好、好的!莉、莉莉丝!那么,我这就去啦。” “等等,”莉莉丝叮嘱道,“你需要换身装扮,修女的打扮会让他们提高警觉性。” “哦哦!对哦,我这就去!” 没等莉莉丝再说话,桃瑞丝就一阵风似地跑走了,蹦蹦跳跳地冲进修女统一休息的房间。没多久她就出来了,已经换上了便服。 那是一条棕黄色的裙子。非常搭配她金色的秀发和琥珀色的眼睛。 去戴娜家调查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莉莉丝再次来到污血症患者,阿多尼斯的帐篷中。 他服用了改良后的新草药后,恶化的速度减缓了——这是好事,说明药很可能更加有效。 虽然,莉莉丝目前仍然无法从他那里获得情报。 莉莉丝这次特意检查了他的腿部,果然,他的腿骨是有毛病的。 老妇人说的,阿多尼斯是个残疾的描述吻合。 现在……或许,只能期待“神迹”降临在阿多尼斯身上了…… “卡莎修女,那我就先走了,如果阿多尼斯有任何特殊情况,还麻烦您通知我。” “啊,贝克夫人,好的,真是辛苦了。但是,我一定要叮嘱你,最近虽然很忙碌,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太晚了还不回家真的很危险。昨晚啊,贝克先生都担心坏了,大半夜来教堂询问。我见到他那副焦急担心的模样,才知道那么晚了,你竟然还没回家。” “着急找出凶手是好事,但是,欲速则不达呀。” “卡莎修女,您刚说……亚当,昨晚来教堂找我了?” “是啊。”卡莎修女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目光,“他没有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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