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表瑶视角人是视觉动物

瑶一拍大腿，心说：“今天，就是今天，我得跟那家伙面对面，把话说明白！” 犹豫不决？那可不成，事儿总得有个开头嘛。越拖越难受，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剧本。 再来一次，鼓起勇气，就像每次打游戏通关前那样！ 下周四，第四节课，生化学，我的“大雄捕捉计划”就定在那儿了。 这节课，简直就是为我们俩量身定做的相遇舞台，两百人的大教室，座位却只坐一半，挑座位？那不是小菜一碟！ 我呢，就喜欢坐中间，听课方便，同学们也都爱挤这儿。大雄呢，每次都跟个跟屁虫似的，坐我旁边。 没位置？那他就干脆放弃，坐得远远的。我们俩，就是那种“还没牵手成功但已经腻歪得不行”的朋友，距离嘛，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今天，教室依旧宽敞，我把包往旁边座位一放，丝毫不影响他人。 可是，大雄呢？怎么还不来？老师都准时开讲了。 十分钟过去，我偷偷扭头，环视四周。嘿，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一个人躲在最后排的角落里。 没看见我？不可能！他要是真想听课，才不会坐那种不方便的地方呢。 我心里五味杂陈，还是把包放在了旁边座位上。 一下课，大雄就像兔子一样溜了，我差点儿没追上他，好在在走廊里把他给逮住了。 “大雄！”我一喊，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全身一紧，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 “干嘛？”他懒洋洋地问。 瘦了，这家伙真的瘦了。黑眼圈、颊骨突出，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憋屈，还是营养不良，或者两者都有。 他紧张、焦躁，看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威胁了一样，眼神飘忽不定，根本就不敢直视我。 看着他，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难受得要命。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呢？ 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我再次坚定了心中的勇气。 “那个，我有点儿话想跟你说。能……能耽误你一会儿吗？” 11月的寒风里，谁愿意在露天长椅上谈笑啊？中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他淡淡地说。 “你不记得了吗？”这句话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但我还是忍住了，没直接戳中他的痛处。 “大雄，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儿。我看着你这样……挺担心的。” “可能吧。哎，毕竟遇到了那种事。”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比记忆中远了许多。 “真的，就只是这样吗？”我追问。 “在你看来，可能不只是这样吧。”他冷漠地回答，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忍住退缩的冲动，继续说道：“我感觉……你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似的。” 他沉默不语，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枯草。我趁勇气还没消退，继续说出了心里话。 “就像快要被压垮了一样，在拼命忍受着难以承受的东西……现在的你，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是吗？”他只是生硬地嘀咕了一声，完全无视了我的话。 这哪里是隐晦，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啊！ 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我绝对不能后退！ “我觉得朋友……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存在的！”我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家人的事，真的很遗憾。但是……大雄，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胖虎、七海，还有……我呢！”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其实已经翻江倒海了。如果不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我感觉自己就要憋死了。 “我觉得你不用一个人去背负这些，我们也可以帮上忙的。”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只要你跟我们说出来，或许你就能轻松一些呢。” “我想成为你的力量。我想其他人的心情肯定也……” “别说了！”他突然怒吼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虽然下定决心不退缩，但他那阴沉的表情还是让我有些打怵。 他的双眼里，没有愤怒这种人性化的感情……而是厌恶，一种几乎接近杀意的冰冷憎恶。 “说起来，有件事我必须答复你才行。”他终于开口了。 他还记得，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用这种冷淡的态度对我。 对我来说，他的态度就是最好的回答了。如果我再听下去，心一定会痛得无法忍受。 “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算你对我有好感，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待你的。”他冷冷地说。 “大雄……”我哽咽着。 “但是，现在我能够清楚地回答了。因为在那之后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好好考虑。——瑶小姐，我最讨厌你了。连你的脸都不想看到。” 不能哭——我想忍住，可是已经太迟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不过我这样说也没用，毕竟上同一所学校。所以今后，至少能别跟我搭话吗？你很碍眼啊。真心的。”他继续说道。 “好过分……”我嘀咕着。 他却扬起了嘴角，那笑容扭曲得让人不忍直视，是残酷的冷笑。 我已经到了极限了。就算已经让他看到了眼泪，我也绝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出声。 我选择了逃跑，在上气不接下气中逃离了这个让我心痛的地方。 …… 而这一切，都被七海和胖虎看在眼里。 他们本来不想打扰我们，可是又放心不下，于是就在中庭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那家伙……”七海咬牙切齿地说。 胖虎知道她的脾气，一直紧紧攥着她的袖子，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来。 看着我逃跑，大雄也无趣地离开了。中庭再次空无一人，胖虎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心里的苦闷却丝毫没有减轻。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大雄对我的态度，连胖虎都无法原谅。可是更多的，还是困惑。 他和大雄是多年的朋友了，从进大学之前就认识。据他所知，大雄过去从没对别人这样冷酷过。 怎么想，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大雄因为那场事故整个人都变了。 “喂，胖虎，你就打算这样放着他们不管吗？”七海忍不住问道。 “就算不想放着不管，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胖虎无奈地说。 “至少不能光是看着吧！”七海已经怒上心头了。 “我如果不说大雄两句，我可过不去这个坎儿！”她愤愤地说。 “但就算这样，也没法让瑶的心里舒坦吧。”胖虎提醒道。 “那起码我也得让自己舒坦！”七海坚定地说。 就像胖虎和大雄是朋友一样，我和七海也是挚友。大雄和我，就是他们俩撮合的。 七海担心我是理所当然的，那自然就会生大雄的气。 “我想和大雄单独谈谈。胖虎你不用跟着我。”七海说。 “……你来真的啊？”胖虎惊讶地问。 “相对的，你帮我去看着瑶。她估计心是真的伤到了……等她哭完了，我想得有人安慰她。”七海认真地说。 “喂，那这样一来咱俩的任务是不是颠倒了啊？”胖虎哭笑不得地说。 “像我这样的性格，才没法安慰人啦。而鼓励她的话，反而再扩大她的伤口那就完蛋了。”七海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胖虎恍然大悟道。 “啊，你这话说得真讨人厌啊！”七海假装生气地说。 “那，嘛，你注意点分寸哦。”胖虎在七海发火之前打断了对话，决定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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