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令很多路人为她捏了把冷汗。</p>
「你、该、死」</p>
痛彻心肺又闹了个大笑话的施梅莉咬著牙，狠狠地瞪著她，似要用目箭把她射穿，在手下的搀扶下方能站立。</p>
「做人不要太过份，欺负小孩子是小人的行径。」解云月义不容辞地以身护在鸢虹恋前面。</p>
她的爱心向来泛滥，何况是个神似好友的东方小朋友，她当然要两肋插刀。</p>
「死到临头还强出头，你们结伴到地府同游吧！」施梅莉已经让怒火烧到头顶，下令要诛杀她们。</p>
「不要呀！美丽的姊姊，可不可以等我叔叔来再一起死？」死龙翼，需要他的时候却不见人影。</p>
「你是白痴呀！死还要成群结党吗？」施梅莉不肩地叫停。</p>
死人党？唔！没创意。「不是啦！姊姊，我叔叔说这里的中国人就数他最大，我只是想问他会不会大过你爸爸。」</p>
啧！真没良心，拖我下水。柱子後的黑影剥了片口香糖丢入口中。</p>
「哼！你叔叔算老几，听过全球最大的华人帮派没有——龙门，谁敢惹？」</p>
一听到龙门两字，围观的群众都倒退两步，原本想帮助这几位东方朋友的豪气立即缩回，气短地当起路人甲乙。</p>
「喔！龙门呀！我叔叔他也姓龙，他家的门算不算龙门？」门上刻了大红色巨龙。</p>
「你敢侮辱龙门，我绝不放过你。」施梅莉抢过手下的枪对著她，右手搭上扳机。</p>
鸢虹恋有点灰心的认输。「龙翼，你想替我收尸吗？」</p>
龙翼？！施梅莉的手指停止动作。</p>
「恋儿，你真会找我麻烦。」</p>
※※※</p>
他能怎麽样，小赢一回不算光彩。</p>
笑声像摩西渡海的权杖一起，所有人涌向两旁，让这个一身傲然的东方男子通过。</p>
「你的荣幸，要感恩。」</p>
小女孩的口气一转，变得淡漠疏远，冷得令人惊讶，似乎看到她蜕变成大女孩。</p>
「没见过求人的姿态端得这麽高，你让我觉得自己像将军座前的小兵。」</p>
龙翼的潇洒自若惹来不少人侧目，四名大汉立即恭敬地垂首弯腰退立两侧，狼狈的施梅莉亦赶紧整理门面，期能摆出一张迷惑众生的表相。</p>
但是浑身污血加上难闻的尿骚味，使她局促不安，尴尬的走上前媚笑。</p>
「龙护法，好久不见。」</p>
他略微抬眼斜眄了一下。「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你并不是龙门子弟。」</p>
「呃！这个……」她脚痛、手痛、脸也痛，硬是笑得痛苦。「我是在帮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p>
施梅莉自认为高人一等，以落难美女的可怜姿态求得同情，企图心十分明显。</p>
她一直心仪龙翼的风采，每每凭藉父亲的关系亲近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勾引他，甚至有好几次趁他去巡视酒店营运时，跑到他暂居房间行诱惑之举，令他烦不胜烦。</p>
「我父亲是龙门在加拿大的分堂堂主，由我出手教训一个小丑子本是应该。」可恨，她竟能找到这座靠山。</p>
「这应该说得太满，你的手段未免太蛮横，当街行凶真是好榜样呀！」他冷睨四名面露惭愧的手下。</p>
若不是施老是个忠心不贰的老部臣，他不会一再忍受她的目中无人。</p>
「那是因为她……先出口伤人，杀一、两个蝼蚁之民是警告嘛！」她故意放嗲声音讨好。</p>
蝼蚁之民？龙翼真的怒上了眼底。「恋儿，过来。」</p>
「不要用嘘小狗的口气唤人，相当没礼貌。」唉！时不我予。</p>
她是自投罗网。</p>
山不就我，我就山。龙翼瞧她没有动作，只好移动自己的脚步，将手搭上她的肩，用以宣示两人的关系密不可分。</p>
梳著两条辫子穿著「童装」的鸢虹恋，怎麽看都像他的子侄辈。</p>
「咱们待会再来算帐。」他冷笑地伏在她肩头低语。</p>
「住宿费吗？」她故作无知的眨眨眼睛。「我很穷，压榨穷人是有罪的。」</p>
「你会为你的伶牙例齿付点利息。」说完，他在她唇上轻啄几下。</p>
他的举动看在天性热情的加拿大人眼中，只是一种友爱的招呼法，但是落入施梅莉眼底却是天理难容，恨不得杀了她取代其位置。</p>
他是她的，不允许任何人侵犯。</p>
「龙护法，生涩的小鬼是满足不了你，你不觉得和国中生玩成人游戏太无味了？」</p>
龙翼刻意地语露暧昧。「你不晓得我有恋童癖吗？就爱小小未发育的身子。」</p>
未发育？鸢虹恋的脸色有些臭，她哪里差人了，一定要像只乳牛壮观才算是女人吗？</p>
他得罪她了。</p>
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施在她额心的迷咒被逐渐清醒的前世记忆冲淡，那份椎心刺骨的千年爱恋正以蚕食的速度噬食冰心。</p>
她有了人性温度，显露小女儿嗔、喜、痴、怒的娇态。</p>
「你变态。」施梅莉一出口便後海。</p>
「说得好，变态。」龙翼态度一转。「你们四人不守门规，任意伤人，听从外人指使坏我龙门声誉，从此逐出龙门，永不得以龙门人自居。」</p>
「不！护法……」</p>
四名大汉腿一软，神情委靡、欲哭无泪的双膝一跪，他们只是奉施堂主的命令保护他女儿，这罚来得伤人。</p>
除了龙门子弟的身份，他们什麽也不是。</p>
「这是警告门下弟兄，认清楚谁才是效忠的对象，不要毫无主见。」他不接受求情。</p>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是奉我父亲的命令行事，哪有违反门规。」不知死活的施梅莉为争一口气而开口。</p>
她根本不管这些人是因她的缘故被逐出龙门，争的只是面子问题。</p>
龙翼冷眼一射。「你仗著龙门之名在外张扬，我会直接惩戒施分堂主。」</p>
「你……太过份了，滥用职权，我父亲向来忠诚，你敢罚他？」她惶恐的大喊。</p>
在施家，她是众人捧在手掌心的天之骄女，纵有百般不是，早年丧偶的父亲仍心疼她是没妈的孩子，总是一再纵容她的任性。</p>
而施家能在加拿大呼风唤雨，权倾一时，让她过著如公主般的生活，全赖龙门庞大的黑色势力。</p>
她过惯了人人吹捧的富裕生活，绝不容许任何破坏。</p>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反省自己所做的事吧！」他不齿与她多谈。</p>
搂著认命的鸢虹恋，龙翼转身要离开。</p>
「你站住，不许走。」施梅莉一拐一拐的冲上前，抓住他空垂的另一只手。</p>
「不要惹我发火，後果不是你能承担。」他的笑容冷得刺骨。</p>
「我长得比那只小雏鸡美上百倍，为什麽你舍我就她？」她满含妒意地问。</p>
「想知道原由？」</p>
「当然，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乳臭未乾的黄毛丫头。」她的蔑视意味十分浓厚。</p>
啐！乳臭未乾？她两岁就断奶了，谁才是带乳上街的大母牛。平淡无波的表情掩饰鸢虹恋的心语。</p>
「无关输赢，只因她，有脑。」</p>
有脑？「你指我是草包美女？」</p>
「聪明人不会自抬身价，贬低他人，你的愚蠢配不上我。」手一甩，龙翼下重语。</p>
施梅莉身子一僵，脸色变得十分恐怖，恼羞成怒地化身乡野泼妇，不顾形象地吼出低下、不堪入耳的世界「名句」。</p>
「小雏鸡骑起来很爽吗？贱得睡遍全世界男人的小骚货，她怎麽不去死，我操你××……」</p>
恶！好脏的嘴。</p>
龙翼正要发作，鸢虹恋早一步出声。</p>
「漂亮的大姊姊，我妈说A片不能看太多，会影响正常心智发展，导致个性偏差而产生人格分裂。」也就是精神病。</p>
「闭嘴，小婊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馀地。」看了碍眼，恨不得杀之为快。</p>
「你再出口污蔑我的小恋儿，我保证让你从此不敢照镜子。」笑容不见的龙翼浑身散发一股冷肃之气。</p>
冲著施老的面子，他可以容忍她以往骄纵、无耻的举动，但不包括用言词伤害他所在乎的人。</p>
若不知收敛，他绝不宽贷。</p>
「你想……怎麽样？」施梅莉心生畏怯地抖了一下身子。</p>
他冷嗤。「没有美丽脸孔的草包，她的世界将是多麽悲惨。」</p>
「人怎麽会没有脸呢？又不是鸡蛋妹。」歪著脖子的鸢虹恋张著无辜大眼。</p>
「因为我拿著锋利小刀，一片一片地剖下来，你喜欢沾酱生吃还是用火熏过？」他说得残忍。</p>
有人更冷酷。</p>
「可不可以直接混著血啃，再洒上一点辣椒粉？那应该很过瘾。」画面太血腥，她禁止去想。</p>
什麽粉嫩可爱的东方娃娃，瞧她出口说得像嗜血魔女，围观的路人自叹看走眼，不愿管闲事地各自走开，留下三、两闲散人。</p>
「加点凯撒沙拉，配瓶红酒如何？」</p>
「我的酒量不行，用水果酿代替好了。」</p>
自说自话、旁若无人的态度，使眼冒星火的施梅莉著实咽不下这口气。</p>
曾几何时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她的不甘心全在握紧的拳头里，斑斑血滴花了一地不觉痛，只想要找父亲诉苦，报其受辱之气。</p>
「你们不要太嚣张，我不会原谅你们对我的羞辱，给我走著瞧。」</p>
她气得扭著伤腿，趾高气昂地命令那四名面如黄腊的男人来扶她，完全忘了他们才刚被逐出龙门，已不是她父亲的手下。」</p>
自顾不暇的大汉不理会她的喝斥，带著一身伤垂下头，从她跟前走过。</p>
「喂！你们这群死人没听见我的命令呀！不怕我爸爸治你们罪？」可恶，非要他们好看。</p>
一道凉凉的冷讽传来——</p>
「我妈妈交代胸一定不能长得太雄伟，不然养份上不了脑，原来确有其因呀！」</p>
波大无脑，美丽与智慧不能并存。</p>
「你的养份倒很平均，恰好一手掌握。」龙翼轻浮地在她胸线下轻划。</p>
「可惜呢！你只能在肢体上占便宜，掌握不了我的脑。」</p>
「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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