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不知所措地揉着惺忪的睡眼，怀着不安，蹑手蹑脚地下楼一看：大门紧闭，菜篮子依然在原处，里外不见二姐的踪影，后门却敞开着。，她心里发怵，又听见妮明在楼上大声哭，她赶紧上楼，二姐的衣物和她的大提包不见了。妮明摔下床，一双小手抓着自己的稀屎，朝小草哭笑着讨好，小見不敢抱她，直干呕！妮明见小草不理她，又哇哇大哭。</p>
大姐铁青着脸突然出现在小草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大姐啥时回来的呢？是乘早班事回来的吗？小草疑惑。大姐瞅一眼床下的妮明，从立柜取出一块干净被子包好妮明，抱着坐在床边：</p>
“小草，二姐呢？！”</p>
小草想起昨夜二姐要她“保密”的话，怯生生地吱唔着：“我——我不知道。”</p>
大姐给妮明擦干净身上的屎尿，收拾了床上的脏物，生气地说：</p>
“小草，你是个诚实的孩子，你一定知道家里发生了啥事，你必须给我说。”</p>
小草想了想说：“昨晚，昨晚老万和二姐打架，他撕烂了二姐的衣服。天明地明都知道。</p>
大姐枯瘦的手作了停的手势：“小草，你今天啥活都别干，只是给我带好妮明，我要去找你二姐。”</p>
她拖着病体走到楼口踌躇了一下，直接进了天明地明的卧室，地明蒙头大睡，天明坐在写字台前看书。</p>
他见到继母，礼貌让坐：“新妈的病好些了吗？”</p>
大姐有气无力地坐下叹着气：“天明，昨夜的事你是知道的，眼看咱们这个家就要被你们那猪狗不如的流氓混蛋爹毁掉！”</p>
天明默认地低着头。</p>
大姐喘着气说：“我就担心家里生事，本应在那位老中医那儿多治几天肯定要好得多，就担心家里生事，只好坐早班车赶回来。但一进家就是听到这种丑恶不可饶恕的烂事，我的病能好吗？老万这个老杂种要逼死我！”</p>
大姐竭力控制着愤怒的情绪：“天明，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不影响你升学的情况下，多抽点时间照顾家里的事吧。二姨出走，小草毕竟还小，她能做这么多的事真的不简单，其实人的生命是平等的。难道你们一点不感到羞愧吗？二姨若不在这个家，我的病又这么严重。这家何去何从，你们就看着办。我是无可奈何啊。我不能让我妹就这样不明不白得走掉，我要去找她，要向老万讨说法，这是法制社会，法律不会放过他的。”</p>
天明关切地说：“新妈，你身体实在不行，回屋休息一下，我去找二姨吧，万一您身体吃不消.....”</p>
“我没事。你买点早点，你们一起吃了，你去上学，照顾好妮明和小草就行。”大姐重重地甩门而去，单薄的病体消失在清冷的街道。</p>
天明买回早点摆在桌上，地明搭拉着两条浓鼻涕，肥脸上还印着巴掌心紫色血印，一看桌上的早饭是稀饭油条，哼哼着不吃，要吃二姨作的八宝粥和油炸荷包鸡蛋。</p>
天明生气地说：“你就知趣点吧，以后二姨不在咱家，你狗屎也吃不上！”</p>
天明见他爹若无其事地哼着《红莓花儿开》的俄罗斯民间小调，他气不打一处，指责道：</p>
“爸，你脸皮真厚，把二姨逼走了，这个家咋办？还无耻地哼调？你就忍心把新妈活活气死吗？你就忍心把这好端端的家毁掉吗？小草说你的没错，你就是新社会的“黄世仁”，你的行为是犯法的，没人性的，还是适可为止吧。”</p>
老万愣愣地瞅着天明愤愤不平的脸，老脸一阵臊红。</p>
老万和往常一样从容地经营着他的生意。与此不同的是只要大姐不在家时，总会抽时间殷勤地晃进里屋给二姐送些糕点、水果等好吃的食物讨好二姐，有时还假惺惺地抱抱、逗着妮明玩呢。可是二姐从来没给过他好脸，也不吃他食物，但他总是嬉皮笑脸，从来不恼。</p>
这天，不管妮明怎么哭，他似没见一样，再没进里屋。妮明不吃不喝闹个不停，小草也无可奈何，只好让她哭。中午天明买了午饭，给妮明换了尿湿的裤子，哄了一阵妮明还是哭闹不休，他也没法，只好上学去了。</p>
下午妮明似乎乖了。躺在小床上不哭也不动，屋里很清静，只有妮明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小草以为她睡沉了，也扶着小床渐渐睡着。</p>
大姐垂头丧气地回来，叫醒了小草，瘫软地坐在小椅上不停呕吐和打嗝。小草懂事地给大姐送上一杯热开水，怯生生地问：</p>
“二姐呢？”</p>
大姐一脸泪水地摇头。喝了几口热水勉强站起来，蹒跚着到了床前一看：“呀！妮明发高烧啦！”</p>
瞬间，大姐不知哪来的劲，抱起妮明就往街道诊所跑，茶馆的胖婶（叶琳的妈）也急急跟上，医生诊断是急性肺炎，需立即送医院。胖婶叫了一辆人力车，抱着妮明，陪大姐快速将妮明送进儿科急诊室抢救。</p>
二姐突然忧伤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大姐和胖婶得了“救星”似的欣慰。</p>
半年前的一天上午，二姐卖菜时在菜市旁摆烟摊的一个老太婆突然昏倒烟摊上！二姐她采取“刮痧”急救措施，缓解了老太婆的病情后，又送她去诊所治疗，取了药送她回家照顾，得知老太婆姓赵名芳，老伴早逝，膝下无子女的孤寡老人，二姐常抽时间关照她，久而久之她们由陌生人转化为母女关系。</p>
二姐遇难，赵妈欣然接纳她。但二姐却放不下重病缠身的大姐，妮明和小草。这天黎明前她去了赵妈家，放下她的换洗衣物，给赵妈讲明了情况后就不安地徘徊在大姐家周边，因此才及时赶到医院。</p>
妮明急救后病情稳定了，转入病房治疗，有二姐照顾，她们心里都很踏实。病房里较安静，胖婶语重心长地劝告大姐：</p>
“我说宋老师啊，你一定要往好处想，你是个文化人，离开这号货色老东西，你们的日子还过得好些。只要身体好，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就拿我来说吧，我们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他有勾搭女人的坏习惯，从儿子出麻疹夭折后，他借口说膝下无儿，更是怪象百出，沉天跟那些坏女人鬼混，常是夜不归家，既使回来就找事吵嘴打架！我痛苦过，绝望过，后来慢慢想通了，既然这样，我提出跟他离婚，叫他滚蛋，茶馆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没他份。他滚蛋后无所依靠，流落街头。我带着叶琳，又在乡下请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妹娃儿帮忙，茶馆的生意兴旺，日子过得顺风顺水。”</p>
胖婶停了停难为情地说：“宋老师呵，你和老万结婚，街坊们都感到太突然！我想你们既然都成家了，我不好再说别了，只是暗暗的为你婉惜。我和老万作了十几年邻居，他的为人我了解，其实他前妻是一个贤淑的好女人，天明和他生母一模一样，地明就像老万。老万是个拈花惹草的下三烂，实足的伪君子，他的前妻跟他不少受气受委屈遭打骂……前妻生第三胎时难产大出血，如果及时送医院还能救生命，在家里大人娃儿一齐送命。宋老师呀！我看老万这家伙老了，是吃屎狗改不了本性。我想真诚的给你姐妹俩指一条生路，可是你们要自己作主，等你的病好一点就离开这个家，宋老师有教书的工作，二妹年青漂亮能干，我已在外街给你们看好一套门面，里面可住人，外面可当店铺，经营点饮食，维持生活一点没问题。如果你们缺本钱尽管向我开口，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把生意做起来。”</p>
大姐二姐听了胖婶这一开导，心里亮堂了，大姐的精神好了许多，二姐的眼前突然亮起希望之光。她们连连感激胖婶的开导。二姐更是信心满满，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激情，以及对自良其力自立更生的美好生活的向往。</p>
胖婶胖乎乎手温和地握着大姐枯瘦如柴的手说：“别客气，我们是同病相连的真诚朋友，远亲不如近邻吗，你们眼前摊上了坎，这个坎总得过去，人生定要受磨难，只有吃过了黄莲的人才懂蜂蜜的滋味儿。胖婶相信你们一定能行，我也会尽力帮助。不过近日我要关几天门到浙江进一批茶叶，几家茶房朋友也说快断货了，趁这空档好让一年多没清假的帮工妹娃儿回家看望她们的父母。我很快就回来，这儿有二妹照顾我也放心，宋老师病得不轻，你最好还是住院治疗。”</p>
大姐威激地说：“等妮明病好了，我还是回家调养，在外地老中医那儿开了许多副中药，吃一段时间再说。胖婶，你放心吧，你还有生意要做，快回去吧。”</p>
胖婶在大姐的再三催促下回家了，还留念地回头看了又看姐，噙着泪花离开她们。</p>
妮明的病愈出院后，二姐不愿再进万家门，特别厌恶见到那个令人恶心的老东西。她让大姐把中药拿到赵妈家，每天把中药煎好后从后门送来，关注着大姐的病情、小草和妮明。大姐出院后就和小草妮明住在二姐原来的卧室养病，好在有二姐、小草、天明的关照，大姐的病情似有好转，能下楼做一些轻微的家务，心情也好多了。二姐把外街的出租房的必需品已购置齐全，房子已经按胖婶的设计收拾得简洁大方顺眼：只需主人入住就可。</p>
已是心灰意冷的大姐，被胖婶二姐纯真思想的威染和鼓励，又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望和期盼，她突然领悟健康是那么重要，生命是那么可贵。由于心态的改变配合亲人们的关爱和药物的作用，她的精气神和病症日渐好转，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老万摊牌。</p>
这天，大姐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摆在老万面前：“老万，既然是这样，以往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这崎形的婚姻过下去还有意义吗？签字吧，我带着妮明净身出户。”</p>
老万冷冷地瞅着大病初愈的大姐，瞥了一眼那张纸，狰狞地仰面大笑，抄着土硬的四川话：“离—婚——协议书？好笑哈？离婚？做啥子要离婚？哭？都快进棺材的人啦，居然提出离婚，真笑死人呐！！</p>
大姐保持冷静：“万金，你这下流坏子，你看吧，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告诉你，我就是此时死前也要和你离，别让你的肮脏灵魂沾污了我宋楊的名字。”</p>
老万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又假惺惺把协议细看一遍，诧异地说：“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我的宋老师啊，你不是被鬼附体变傻了吗？离了婚谁给你买棺材呢！”</p>
大姐仍强压怒火：“我见过无赖之徒，但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赖的混蛋！你能赖掉你的无耻罪过吗？我外出治病时，你用下流手段逼走我的二妹，妮明发高烧成肺炎，你却装着不知道，还是邻居和小草帮助送医院过了孩子的死亡关，我们母女病成这样你，关心过问一句吗？你不配作丈夫和父亲，你只是一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畜生，卑鄙无耻的老流氓。我宋楊是瞎了眼才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这恶梦到此结束吧。”</p>
老万若无其事地拿着鸡毛扫帚扫着柜台上的灰尘，打着干哈哈：</p>
“哎呀，我的宋老师呀，你都胡说些啥子吗？我听着湖涂，你二妹走了吗？她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悄悄溜走的？成何体统，我还得清点一下我的财产，是否被她偷走？这才真是无耻小人！“</p>
没等老万说下去，大姐满腔愤怒，用力甩出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老猪鬃刷的胖脸上！突然，大姐只觉天昏地暗，一大股浓浓的鲜血喷得万金满脸满身，令人触目惊心！</p>
大姐面如死人，瘫软在地上，嘴里仍冒鲜血。小草放下妮明，从里屋冲出，似一只发狂的小野兽，疯狂地扑向老万，又抓又咬，咬得老万嗷嗷直叫。</p>
她大声的哭喊：“亲人呀，救命啊，黄世仁杀了我大姐，大家快来救她吧！”</p>
老万一脚把小草踢到地上，她又爬起来扑向老万：</p>
“你杀了我大姐，我也要咬死你。”</p>
她咬得老万的指头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店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有被惊吓的有大声指责有叫快送医院的，也有人轻轻扶起大姐坐在椅子上擦着嘴边的血迹，安慰大姐再不能激愤，一时店堂乱成一团。</p>
万金也被这突发事件弄得很紧张，但他并没乱方寸，摸了衣服，擦净脸上的血渍，向众人解释，“我内人犯病了，请各位安静离开，我要立即送我内人去医院，谢谢街坊们的关心”</p>
围观者多数了解这个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伪君子，是他仍平静地保持着那张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坏水的恶面孔，激起了公愤，有扔臭鸡蛋的，有趁乱砸他店铺的文具的。胖婶火速找来二姐和救护车，阻止了愤然的街坊，平息了“战斗”。万金不得不假惺惺地跟救护车去医院。</p>
中午，天明、地明放学回家，见店堂一片狼藉，就知道家里又出事了。地明满不在乎地抹着他的浓鼻涕：“哥我饿了，快弄点吃的吧”。天明无心理睬他，不安地寻问小草事情经过后，他打心眼里仇视他这个人渣老爹。</p>
不禁想起他8岁那年，母亲难产临死时的悲惨情景；可怜的妈妈疼痛得咬破了嘴唇，鲜血和汗水抹得满脸：血糊糊的手无力地拉住他的小手说:</p>
“我的好儿子——啊!妈——妈不行了!!以后生活—要靠一自己——用心读——书—做个——好人。妈妈在巨大的疼痛中撒手人寰。</p>
打那以后，妈妈临终时的遗言和阴影无法忘怀，他为妈妈抱屈终身，在他的记忆中就是在父母的打骂声中长大的。他抱着头—屁股坐在楼梯下只想放声大哭！</p>
地明一股劲的叫饿，可怜的小草也哭着怎么也哄不好虚弱吵闹的妮明。此时天明想他是这个家的老大哥，有责任撑起家庭重担。他只好抹干泪水，开始生火煮饭，可是他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怎么地生不着煮饭的煤炉，搞得满屋呛人黑烟，弄得手脸花猫似的，把屋里的几个孩子都呛咳得直流泪。</p>
小草也没生过火，但她见过二姐如何生火的过程，她指教天明：先把炉里的灰掏净，放上废报纸，再放上劈细的干木柴，在细木柴上轻放一个“蜂窝煤”然后点燃纸，纸引燃了木柴，用扇子不停的扇炉口，最后放上烧饭锅，“蜂窝煤”也燃起来，这样就可以打水煮饭了。小菜教会了天明生火煮饭，他非常感激。终于煮好了一锅带糊味的干稀饭，就着咸菜，几个孩子吃得很香。</p>
大姐送医院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暂时挽回了生命。她本来就是肺癌晚期，又加之受到强烈刺激，肺部大量出血，生命垂危！大姐的不幸，引起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关注，也受到居委员和街坊的同情和重视，人们纷纷前往医院看望安慰，还有街坊的大妈大婶常来家带孩子烧饭菜献爱心，清净没落的家常有大人们的关爱，小草的心情好多了。天明常怀感恩之心，而地明仍没心没肺地不知好歹。</p>
妮明急救后病情稳定了，转入病房治疗，有二姐照顾，她们心里都很踏实。病房里较安静，胖婶语重心长地劝告大姐：</p>
“我说宋老师啊，你一定要往好处想，你是个文化人，离开这号货色老东西，你们的日子还过得好些。只要身体好，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就拿我来说吧，我们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他有勾搭女人的坏习惯，从儿子出麻疹夭折后，他借口说膝下无儿，更是怪象百出，沉天跟那些坏女人鬼混，常是夜不归家，既使回来就找事吵嘴打架！我痛苦过，绝望过，后来慢慢想通了，既然这样，我提出跟他离婚，叫他滚蛋，茶馆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没他份。他滚蛋后无所依靠，流落街头。我带着叶琳，又在乡下请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妹娃儿帮忙，茶馆的生意兴旺，日子过得顺风顺水。”</p>
胖婶停了停难为情地说：“宋老师呵，你和老万结婚，街坊们都感到太突然！我想你们既然都成家了，我不好再说别了，只是暗暗的为你婉惜。我和老万作了十几年邻居，他的为人我了解，其实他前妻是一个贤淑的好女人，天明和他生母一模一样，地明就像老万。老万是个拈花惹草的下三烂，实足的伪君子，他的前妻跟他不少受气受委屈遭打骂……前妻生第三胎时难产大出血，如果及时送医院还能救生命，在家里大人娃儿一齐送命。宋老师呀！我看老万这家伙老了，是吃屎狗改不了本性。我想真诚的给你姐妹俩指一条生路，可是你们要自己作主，等你的病好一点就离开这个家，宋老师有教书的工作，二妹年青漂亮能干，我已在外街给你们看好一套门面，里面可住人，外面可当店铺，经营点饮食，维持生活一点没问题。如果你们缺本钱尽管向我开口，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把生意做起来。”</p>
大姐二姐听了胖婶这一开导，心里亮堂了，大姐的精神好了许多，二姐的眼前突然亮起希望之光。她们连连感激胖婶的开导。二姐更是信心满满，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激情，以及对自良其力自立更生的美好生活的向往。</p>
胖婶胖乎乎手温和地握着大姐枯瘦如柴的手说：“别客气，我们是同病相连的真诚朋友，远亲不如近邻吗，你们眼前摊上了坎，这个坎总得过去，人生定要受磨难，只有吃过了黄莲的人才懂蜂蜜的滋味儿。胖婶相信你们一定能行，我也会尽力帮助。不过近日我要关几天门到浙江进一批茶叶，几家茶房朋友也说快断货了，趁这空档好让一年多没清假的帮工妹娃儿回家看望她们的父母。我很快就回来，这儿有二妹照顾我也放心，宋老师病得不轻，你最好还是住院治疗。”</p>
大姐威激地说：“等妮明病好了，我还是回家调养，在外地老中医那儿开了许多副中药，吃一段时间再说。胖婶，你放心吧，你还有生意要做，快回去吧。”</p>
胖婶在大姐的再三催促下回家了，还留念地回头看了又看姐，噙着泪花离开她们。</p>
妮明的病愈出院后，二姐不愿再进万家门，特别厌恶见到那个令人恶心的老东西。她让大姐把中药拿到赵妈家，每天把中药煎好后从后门送来，关注着大姐的病情、小草和妮明。大姐出院后就和小草妮明住在二姐原来的卧室养病，好在有二姐、小草、天明的关照，大姐的病情似有好转，能下楼做一些轻微的家务，心情也好多了。二姐把外街的出租房的必需品已购置齐全，房子已经按胖婶的设计收拾得简洁大方顺眼：只需主人入住就可。</p>
已是心灰意冷的大姐，被胖婶二姐纯真思想的威染和鼓励，又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望和期盼，她突然领悟健康是那么重要，生命是那么可贵。由于心态的改变配合亲人们的关爱和药物的作用，她的精气神和病症日渐好转，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老万摊牌。</p>
这天，大姐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摆在老万面前：“老万，既然是这样，以往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这崎形的婚姻过下去还有意义吗？签字吧，我带着妮明净身出户。”</p>
老万冷冷地瞅着大病初愈的大姐，瞥了一眼那张纸，狰狞地仰面大笑，抄着土硬的四川话：“离—婚——协议书？好笑哈？离婚？做啥子要离婚？哭？都快进棺材的人啦，居然提出离婚，真笑死人呐！！</p>
大姐保持冷静：“万金，你这下流坏子，你看吧，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告诉你，我就是此时死前也要和你离，别让你的肮脏灵魂沾污了我宋楊的名字。”</p>
老万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又假惺惺把协议细看一遍，诧异地说：“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我的宋老师啊，你不是被鬼附体变傻了吗？离了婚谁给你买棺材呢！”</p>
大姐仍强压怒火：“我见过无赖之徒，但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赖的混蛋！你能赖掉你的无耻罪过吗？我外出治病时，你用下流手段逼走我的二妹，妮明发高烧成肺炎，你却装着不知道，还是邻居和小草帮助送医院过了孩子的死亡关，我们母女病成这样你，关心过问一句吗？你不配作丈夫和父亲，你只是一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畜生，卑鄙无耻的老流氓。我宋楊是瞎了眼才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这恶梦到此结束吧。”</p>
老万若无其事地拿着鸡毛扫帚扫着柜台上的灰尘，打着干哈哈：</p>
“哎呀，我的宋老师呀，你都胡说些啥子吗？我听着湖涂，你二妹走了吗？她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悄悄溜走的？成何体统，我还得清点一下我的财产，是否被她偷走？这才真是无耻小人！“</p>
没等老万说下去，大姐满腔愤怒，用力甩出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老猪鬃刷的胖脸上！突然，大姐只觉天昏地暗，一大股浓浓的鲜血喷得万金满脸满身，令人触目惊心！</p>
大姐面如死人，瘫软在地上，嘴里仍冒鲜血。小草放下妮明，从里屋冲出，似一只发狂的小野兽，疯狂地扑向老万，又抓又咬，咬得老万嗷嗷直叫。</p>
她大声的哭喊：“亲人呀，救命啊，黄世仁杀了我大姐，大家快来救她吧！”</p>
老万一脚把小草踢到地上，她又爬起来扑向老万：</p>
“你杀了我大姐，我也要咬死你。”</p>
她咬得老万的指头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店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有被惊吓的有大声指责有叫快送医院的，也有人轻轻扶起大姐坐在椅子上擦着嘴边的血迹，安慰大姐再不能激愤，一时店堂乱成一团。</p>
万金也被这突发事件弄得很紧张，但他并没乱方寸，摸了衣服，擦净脸上的血渍，向众人解释，“我内人犯病了，请各位安静离开，我要立即送我内人去医院，谢谢街坊们的关心”</p>
围观者多数了解这个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伪君子，是他仍平静地保持着那张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坏水的恶面孔，激起了公愤，有扔臭鸡蛋的，有趁乱砸他店铺的文具的。胖婶火速找来二姐和救护车，阻止了愤然的街坊，平息了“战斗”。万金不得不假惺惺地跟救护车去医院。</p>
中午，天明、地明放学回家，见店堂一片狼藉，就知道家里又出事了。地明满不在乎地抹着他的浓鼻涕：“哥我饿了，快弄点吃的吧”。天明无心理睬他，不安地寻问小草事情经过后，他打心眼里仇视他这个人渣老爹。</p>
不禁想起他8岁那年，母亲难产临死时的悲惨情景；可怜的妈妈疼痛得咬破了嘴唇，鲜血和汗水抹得满脸：血糊糊的手无力地拉住他的小手说:</p>
“我的好儿子——啊!妈——妈不行了!!以后生活—要靠一自己——用心读——书—做个——好人。妈妈在巨大的疼痛中撒手人寰。</p>
打那以后，妈妈临终时的遗言和阴影无法忘怀，他为妈妈抱屈终身，在他的记忆中就是在父母的打骂声中长大的。他抱着头—屁股坐在楼梯下只想放声大哭！</p>
地明一股劲的叫饿，可怜的小草也哭着怎么也哄不好虚弱吵闹的妮明。此时天明想他是这个家的老大哥，有责任撑起家庭重担。他只好抹干泪水，开始生火煮饭，可是他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怎么地生不着煮饭的煤炉，搞得满屋呛人黑烟，弄得手脸花猫似的，把屋里的几个孩子都呛咳得直流泪。</p>
小草也没生过火，但她见过二姐如何生火的过程，她指教天明：先把炉里的灰掏净，放上废报纸，再放上劈细的干木柴，在细木柴上轻放一个“蜂窝煤”然后点燃纸，纸引燃了木柴，用扇子不停的扇炉口，最后放上烧饭锅，“蜂窝煤”也燃起来，这样就可以打水煮饭了。小菜教会了天明生火煮饭，他非常感激。终于煮好了一锅带糊味的干稀饭，就着咸菜，几个孩子吃得很香。</p>
大姐送医院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暂时挽回了生命。她本来就是肺癌晚期，又加之受到强烈刺激，肺部大量出血，生命垂危！大姐的不幸，引起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关注，也受到居委员和街坊的同情和重视，人们纷纷前往医院看望安慰，还有街坊的大妈大婶常来家带孩子烧饭菜献爱心，清净没落的家常有大人们的关爱，小草的心情好多了。天明常怀感恩之心，而地明仍没心没肺地不知好歹。</p>
妮明急救后病情稳定了，转入病房治疗，有二姐照顾，她们心里都很踏实。病房里较安静，胖婶语重心长地劝告大姐：</p>
“我说宋老师啊，你一定要往好处想，你是个文化人，离开这号货色老东西，你们的日子还过得好些。只要身体好，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就拿我来说吧，我们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他有勾搭女人的坏习惯，从儿子出麻疹夭折后，他借口说膝下无儿，更是怪象百出，沉天跟那些坏女人鬼混，常是夜不归家，既使回来就找事吵嘴打架！我痛苦过，绝望过，后来慢慢想通了，既然这样，我提出跟他离婚，叫他滚蛋，茶馆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没他份。他滚蛋后无所依靠，流落街头。我带着叶琳，又在乡下请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妹娃儿帮忙，茶馆的生意兴旺，日子过得顺风顺水。”</p>
胖婶停了停难为情地说：“宋老师呵，你和老万结婚，街坊们都感到太突然！我想你们既然都成家了，我不好再说别了，只是暗暗的为你婉惜。我和老万作了十几年邻居，他的为人我了解，其实他前妻是一个贤淑的好女人，天明和他生母一模一样，地明就像老万。老万是个拈花惹草的下三烂，实足的伪君子，他的前妻跟他不少受气受委屈遭打骂……前妻生第三胎时难产大出血，如果及时送医院还能救生命，在家里大人娃儿一齐送命。宋老师呀！我看老万这家伙老了，是吃屎狗改不了本性。我想真诚的给你姐妹俩指一条生路，可是你们要自己作主，等你的病好一点就离开这个家，宋老师有教书的工作，二妹年青漂亮能干，我已在外街给你们看好一套门面，里面可住人，外面可当店铺，经营点饮食，维持生活一点没问题。如果你们缺本钱尽管向我开口，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把生意做起来。”</p>
大姐二姐听了胖婶这一开导，心里亮堂了，大姐的精神好了许多，二姐的眼前突然亮起希望之光。她们连连感激胖婶的开导。二姐更是信心满满，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激情，以及对自良其力自立更生的美好生活的向往。</p>
胖婶胖乎乎手温和地握着大姐枯瘦如柴的手说：“别客气，我们是同病相连的真诚朋友，远亲不如近邻吗，你们眼前摊上了坎，这个坎总得过去，人生定要受磨难，只有吃过了黄莲的人才懂蜂蜜的滋味儿。胖婶相信你们一定能行，我也会尽力帮助。不过近日我要关几天门到浙江进一批茶叶，几家茶房朋友也说快断货了，趁这空档好让一年多没清假的帮工妹娃儿回家看望她们的父母。我很快就回来，这儿有二妹照顾我也放心，宋老师病得不轻，你最好还是住院治疗。”</p>
大姐威激地说：“等妮明病好了，我还是回家调养，在外地老中医那儿开了许多副中药，吃一段时间再说。胖婶，你放心吧，你还有生意要做，快回去吧。”</p>
胖婶在大姐的再三催促下回家了，还留念地回头看了又看姐，噙着泪花离开她们。</p>
妮明的病愈出院后，二姐不愿再进万家门，特别厌恶见到那个令人恶心的老东西。她让大姐把中药拿到赵妈家，每天把中药煎好后从后门送来，关注着大姐的病情、小草和妮明。大姐出院后就和小草妮明住在二姐原来的卧室养病，好在有二姐、小草、天明的关照，大姐的病情似有好转，能下楼做一些轻微的家务，心情也好多了。二姐把外街的出租房的必需品已购置齐全，房子已经按胖婶的设计收拾得简洁大方顺眼：只需主人入住就可。</p>
已是心灰意冷的大姐，被胖婶二姐纯真思想的威染和鼓励，又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望和期盼，她突然领悟健康是那么重要，生命是那么可贵。由于心态的改变配合亲人们的关爱和药物的作用，她的精气神和病症日渐好转，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老万摊牌。</p>
这天，大姐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摆在老万面前：“老万，既然是这样，以往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这崎形的婚姻过下去还有意义吗？签字吧，我带着妮明净身出户。”</p>
老万冷冷地瞅着大病初愈的大姐，瞥了一眼那张纸，狰狞地仰面大笑，抄着土硬的四川话：“离—婚——协议书？好笑哈？离婚？做啥子要离婚？哭？都快进棺材的人啦，居然提出离婚，真笑死人呐！！</p>
大姐保持冷静：“万金，你这下流坏子，你看吧，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告诉你，我就是此时死前也要和你离，别让你的肮脏灵魂沾污了我宋楊的名字。”</p>
老万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又假惺惺把协议细看一遍，诧异地说：“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我的宋老师啊，你不是被鬼附体变傻了吗？离了婚谁给你买棺材呢！”</p>
大姐仍强压怒火：“我见过无赖之徒，但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赖的混蛋！你能赖掉你的无耻罪过吗？我外出治病时，你用下流手段逼走我的二妹，妮明发高烧成肺炎，你却装着不知道，还是邻居和小草帮助送医院过了孩子的死亡关，我们母女病成这样你，关心过问一句吗？你不配作丈夫和父亲，你只是一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畜生，卑鄙无耻的老流氓。我宋楊是瞎了眼才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这恶梦到此结束吧。”</p>
老万若无其事地拿着鸡毛扫帚扫着柜台上的灰尘，打着干哈哈：</p>
“哎呀，我的宋老师呀，你都胡说些啥子吗？我听着湖涂，你二妹走了吗？她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悄悄溜走的？成何体统，我还得清点一下我的财产，是否被她偷走？这才真是无耻小人！“</p>
没等老万说下去，大姐满腔愤怒，用力甩出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老猪鬃刷的胖脸上！突然，大姐只觉天昏地暗，一大股浓浓的鲜血喷得万金满脸满身，令人触目惊心！</p>
大姐面如死人，瘫软在地上，嘴里仍冒鲜血。小草放下妮明，从里屋冲出，似一只发狂的小野兽，疯狂地扑向老万，又抓又咬，咬得老万嗷嗷直叫。</p>
她大声的哭喊：“亲人呀，救命啊，黄世仁杀了我大姐，大家快来救她吧！”</p>
老万一脚把小草踢到地上，她又爬起来扑向老万：</p>
“你杀了我大姐，我也要咬死你。”</p>
她咬得老万的指头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店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有被惊吓的有大声指责有叫快送医院的，也有人轻轻扶起大姐坐在椅子上擦着嘴边的血迹，安慰大姐再不能激愤，一时店堂乱成一团。</p>
万金也被这突发事件弄得很紧张，但他并没乱方寸，摸了衣服，擦净脸上的血渍，向众人解释，“我内人犯病了，请各位安静离开，我要立即送我内人去医院，谢谢街坊们的关心”</p>
围观者多数了解这个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伪君子，是他仍平静地保持着那张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坏水的恶面孔，激起了公愤，有扔臭鸡蛋的，有趁乱砸他店铺的文具的。胖婶火速找来二姐和救护车，阻止了愤然的街坊，平息了“战斗”。万金不得不假惺惺地跟救护车去医院。</p>
中午，天明、地明放学回家，见店堂一片狼藉，就知道家里又出事了。地明满不在乎地抹着他的浓鼻涕：“哥我饿了，快弄点吃的吧”。天明无心理睬他，不安地寻问小草事情经过后，他打心眼里仇视他这个人渣老爹。</p>
不禁想起他8岁那年，母亲难产临死时的悲惨情景；可怜的妈妈疼痛得咬破了嘴唇，鲜血和汗水抹得满脸：血糊糊的手无力地拉住他的小手说:</p>
“我的好儿子——啊!妈——妈不行了!!以后生活—要靠一自己——用心读——书—做个——好人。妈妈在巨大的疼痛中撒手人寰。</p>
打那以后，妈妈临终时的遗言和阴影无法忘怀，他为妈妈抱屈终身，在他的记忆中就是在父母的打骂声中长大的。他抱着头—屁股坐在楼梯下只想放声大哭！</p>
地明一股劲的叫饿，可怜的小草也哭着怎么也哄不好虚弱吵闹的妮明。此时天明想他是这个家的老大哥，有责任撑起家庭重担。他只好抹干泪水，开始生火煮饭，可是他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怎么地生不着煮饭的煤炉，搞得满屋呛人黑烟，弄得手脸花猫似的，把屋里的几个孩子都呛咳得直流泪。</p>
小草也没生过火，但她见过二姐如何生火的过程，她指教天明：先把炉里的灰掏净，放上废报纸，再放上劈细的干木柴，在细木柴上轻放一个“蜂窝煤”然后点燃纸，纸引燃了木柴，用扇子不停的扇炉口，最后放上烧饭锅，“蜂窝煤”也燃起来，这样就可以打水煮饭了。小菜教会了天明生火煮饭，他非常感激。终于煮好了一锅带糊味的干稀饭，就着咸菜，几个孩子吃得很香。</p>
大姐送医院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暂时挽回了生命。她本来就是肺癌晚期，又加之受到强烈刺激，肺部大量出血，生命垂危！大姐的不幸，引起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关注，也受到居委员和街坊的同情和重视，人们纷纷前往医院看望安慰，还有街坊的大妈大婶常来家带孩子烧饭菜献爱心，清净没落的家常有大人们的关爱，小草的心情好多了。天明常怀感恩之心，而地明仍没心没肺地不知好歹。</p>
妮明急救后病情稳定了，转入病房治疗，有二姐照顾，她们心里都很踏实。病房里较安静，胖婶语重心长地劝告大姐：</p>
“我说宋老师啊，你一定要往好处想，你是个文化人，离开这号货色老东西，你们的日子还过得好些。只要身体好，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就拿我来说吧，我们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他有勾搭女人的坏习惯，从儿子出麻疹夭折后，他借口说膝下无儿，更是怪象百出，沉天跟那些坏女人鬼混，常是夜不归家，既使回来就找事吵嘴打架！我痛苦过，绝望过，后来慢慢想通了，既然这样，我提出跟他离婚，叫他滚蛋，茶馆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没他份。他滚蛋后无所依靠，流落街头。我带着叶琳，又在乡下请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妹娃儿帮忙，茶馆的生意兴旺，日子过得顺风顺水。”</p>
胖婶停了停难为情地说：“宋老师呵，你和老万结婚，街坊们都感到太突然！我想你们既然都成家了，我不好再说别了，只是暗暗的为你婉惜。我和老万作了十几年邻居，他的为人我了解，其实他前妻是一个贤淑的好女人，天明和他生母一模一样，地明就像老万。老万是个拈花惹草的下三烂，实足的伪君子，他的前妻跟他不少受气受委屈遭打骂……前妻生第三胎时难产大出血，如果及时送医院还能救生命，在家里大人娃儿一齐送命。宋老师呀！我看老万这家伙老了，是吃屎狗改不了本性。我想真诚的给你姐妹俩指一条生路，可是你们要自己作主，等你的病好一点就离开这个家，宋老师有教书的工作，二妹年青漂亮能干，我已在外街给你们看好一套门面，里面可住人，外面可当店铺，经营点饮食，维持生活一点没问题。如果你们缺本钱尽管向我开口，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把生意做起来。”</p>
大姐二姐听了胖婶这一开导，心里亮堂了，大姐的精神好了许多，二姐的眼前突然亮起希望之光。她们连连感激胖婶的开导。二姐更是信心满满，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激情，以及对自良其力自立更生的美好生活的向往。</p>
胖婶胖乎乎手温和地握着大姐枯瘦如柴的手说：“别客气，我们是同病相连的真诚朋友，远亲不如近邻吗，你们眼前摊上了坎，这个坎总得过去，人生定要受磨难，只有吃过了黄莲的人才懂蜂蜜的滋味儿。胖婶相信你们一定能行，我也会尽力帮助。不过近日我要关几天门到浙江进一批茶叶，几家茶房朋友也说快断货了，趁这空档好让一年多没清假的帮工妹娃儿回家看望她们的父母。我很快就回来，这儿有二妹照顾我也放心，宋老师病得不轻，你最好还是住院治疗。”</p>
大姐威激地说：“等妮明病好了，我还是回家调养，在外地老中医那儿开了许多副中药，吃一段时间再说。胖婶，你放心吧，你还有生意要做，快回去吧。”</p>
胖婶在大姐的再三催促下回家了，还留念地回头看了又看姐，噙着泪花离开她们。</p>
妮明的病愈出院后，二姐不愿再进万家门，特别厌恶见到那个令人恶心的老东西。她让大姐把中药拿到赵妈家，每天把中药煎好后从后门送来，关注着大姐的病情、小草和妮明。大姐出院后就和小草妮明住在二姐原来的卧室养病，好在有二姐、小草、天明的关照，大姐的病情似有好转，能下楼做一些轻微的家务，心情也好多了。二姐把外街的出租房的必需品已购置齐全，房子已经按胖婶的设计收拾得简洁大方顺眼：只需主人入住就可。</p>
已是心灰意冷的大姐，被胖婶二姐纯真思想的威染和鼓励，又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望和期盼，她突然领悟健康是那么重要，生命是那么可贵。由于心态的改变配合亲人们的关爱和药物的作用，她的精气神和病症日渐好转，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老万摊牌。</p>
这天，大姐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摆在老万面前：“老万，既然是这样，以往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这崎形的婚姻过下去还有意义吗？签字吧，我带着妮明净身出户。”</p>
老万冷冷地瞅着大病初愈的大姐，瞥了一眼那张纸，狰狞地仰面大笑，抄着土硬的四川话：“离—婚——协议书？好笑哈？离婚？做啥子要离婚？哭？都快进棺材的人啦，居然提出离婚，真笑死人呐！！</p>
大姐保持冷静：“万金，你这下流坏子，你看吧，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告诉你，我就是此时死前也要和你离，别让你的肮脏灵魂沾污了我宋楊的名字。”</p>
老万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又假惺惺把协议细看一遍，诧异地说：“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我的宋老师啊，你不是被鬼附体变傻了吗？离了婚谁给你买棺材呢！”</p>
大姐仍强压怒火：“我见过无赖之徒，但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赖的混蛋！你能赖掉你的无耻罪过吗？我外出治病时，你用下流手段逼走我的二妹，妮明发高烧成肺炎，你却装着不知道，还是邻居和小草帮助送医院过了孩子的死亡关，我们母女病成这样你，关心过问一句吗？你不配作丈夫和父亲，你只是一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畜生，卑鄙无耻的老流氓。我宋楊是瞎了眼才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这恶梦到此结束吧。”</p>
老万若无其事地拿着鸡毛扫帚扫着柜台上的灰尘，打着干哈哈：</p>
“哎呀，我的宋老师呀，你都胡说些啥子吗？我听着湖涂，你二妹走了吗？她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悄悄溜走的？成何体统，我还得清点一下我的财产，是否被她偷走？这才真是无耻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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