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心想真是一句也说不得，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p>
“我没觉得打扰。”</p>
房间里的火塘烧得不算太旺，晚上气温低，不大的床上两人肩并肩挤在一起，身边的缝隙被蓬松柔软的棉被填满。</p>
黎洋闭上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着，心想窗外的月光也太明亮了，搞得他总忍不住想转头去看沈聿白的脸。</p>
他怕打扰到身边的人，不太敢乱动，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很平缓，对方像是睡熟了的样子。</p>
已经睡着了的话，看一眼也没什么的吧……</p>
黎洋这么想着，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转过去头，然后就看见沈老师清醒得很，见他看过来，还轻挑了下眉。</p>
“看我干什么？睡不着？”</p>
黎洋呆滞了片刻，立刻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全涌到了脸颊上，他像个鸵鸟一样把被子盖过头顶，没回答沈聿白的话，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睡了。</p>
不透气的被子里很温暖，他脸上的热度不减反增，等了两分钟，打算悄悄拉下被子透口气的时候，黎洋忽然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拍了拍他。</p>
“行了，别再闷坏了。”</p>
窗外的月光的确很亮，高大的树木在夜风中发出簌簌声，黎洋把被子拉下来，乖乖躺好，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两道交融的呼吸声。就再他以为没有人会再说什么时，沈聿白忽然开口，像是思索了很久，又像是脱口而出：</p>
“我比叶天泽年轻，有钱，有资源。”</p>
黎洋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前叶天泽，他偏头朝沈聿白看去，可对方已经闭上眼睛，一副要睡了的样子，不打算再多说。</p>
能明白吗？黎洋。</p>
沈聿白想。</p>
所以你想要什么，就乖乖留在我身边，我能给你的最多。</p>
不要因为那些东西接近别人，也不要因为那些东西再离开我。</p>
房间里窗帘很薄，窗户又是南向，隔天清晨的光明晃晃照进来，洒在两人脸上。</p>
黎洋睡得不太安稳，皱了皱眉，把脸往被子里埋。</p>
旁边的沈聿白睁开眼，睡意还没完全消散，但已经下意识地伸手到黎洋眼睛上给他遮光，动作格外熟练，就像以前做过的很多次那样。</p>
黎洋浓密的睫毛扫在他的手心，带了一阵轻微的痒意，沈聿白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的脸。</p>
原本担心黎洋会被他这些小动作弄醒，可黎洋只是迷迷糊糊在他手心蹭了蹭，一副睡得更安心了的模样。</p>
脸颊蹭过手心的柔软触感让沈聿白愣了一下，他微微蜷曲了一下手指，心也跟着变得无比柔软。</p>
安静睡着的黎洋看起来格外乖巧，沈聿白静静看了半晌，伸手揉了揉小羊铂金色的小卷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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