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眼泪。</p>
他有点慌乱地想去看沈聿白的脸,但却被人紧紧抱在怀里。</p>
“黎洋。”</p>
他听到沈聿白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哑得很明显。</p>
“我在,我在呢。”</p>
黎洋拍了拍沈聿白的背,可沈聿白却没再说下去。</p>
其实沈聿白有很多话想要问黎洋,问他暗恋这么多年累不累,问他被误会分手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问他深夜想他的时候会不会掉眼泪,问他会不会讨厌他的迟钝、讨厌他什么也不知道……</p>
但沈聿白最后只是问:</p>
“黎洋,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愿意原谅我了?”</p>
黎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有点茫然地抬头,浅色的眼睛透着固执的喜爱,嗓音里带着明显的依赖。</p>
“是你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呀。”</p>
沈聿白的心倏然酸软了一下,他低头去亲吻黎洋的发顶。</p>
“宝宝,分明是你给我机会。”</p>
第34章</p>
直到窗外的晨光从冷白变成暖黄,站在客厅里贴在一起拥抱了好久的两人才分开。</p>
沈聿白的神色已经恢复往常,只是眼眶仍有些泛红,分不清是因为通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p>
他摸了下黎洋的脸,“饿了吗?昨晚喝完酒就睡觉了,胃有没有不舒服?”</p>
黎洋摇摇头,盯着沈聿白的眼睛看,欲言又止。</p>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沈聿白会这样,也不清楚刚刚拥抱时这人复杂浓烈的情绪从何而来。</p>
是因为昨晚吵架吗?</p>
黎洋眉头皱紧,难道是他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然后忘记了,才把沈哥气哭了?</p>
他的心像是被揪起来,立刻解释,“沈哥,我昨天没想对你发脾气,也不是故意对你大声说话的,我……”</p>
“没有,没事的。”</p>
“小羊昨天说很喜欢我,我很高兴。”</p>
沈聿白笑了一下,并不像在意的模样,温声打断了黎洋的道歉。</p>
他拿起那杯早已经冷了的蜂蜜水,走到厨房一边洗杯子一边问:</p>
“早餐想吃什么?”</p>
“……三明治就好。”</p>
黎洋的道歉被堵在嗓子里,他不确定沈聿白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只好闷闷不乐地拉了个椅子坐在岛台边,双手托着脸看沈聿白做早餐。</p>
从冰箱中拿出来的牛奶很快在杯子外结出细小的水珠,新鲜的生菜叶在刀下被切成合适的大小,煎蛋与火腿在热油中激发出本真的香气。</p>
浓郁的事物香气中,黎洋仍在想着两人昨天那场其实算不上争论的争论,有些心不在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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