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的中国社会正处于动荡之中,战火连年不断。 而1929年更是遭遇了一场严重的饥荒。 在那个年代,张老爷子计划在我18岁生日过后,带我回到张坊镇认亲。 那个小镇,是张家世代扎根的地方,承载着家族的回忆与传承。 不久,中元节的前一天到来了。 平日里并不怎么活动的老道爷,今天却开始忙碌起来,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店里的刘太奶也行动起来,她上了附近的山,我猜想她肯定是去抓虫子去了。 刘太奶是湘西辰州人,她手上总是佩戴着一条石链,我从未见过她摘下来过。 刘太奶这个人非常和善。 我听老道爷提起过,我身上的长生锁,其实是一种石碑护身符。 我生活轨迹几乎都是在道观和医馆的两点之间,但所谓的赶尸人,我也见过几回。 我们镇上有一个专门的死尸客店。 记得有一次,一个赶尸匠来到我们医馆找刘太奶。 他们看起来很熟悉,那时候我还小,非常贪玩。 我们这里不把赶尸匠叫做赶尸匠,而是称为走脚先生。 当他们被请来赶尸接人时,我们会请他们吃顿饭,然后说: “先生\/师傅,我想请你走一回脚。” 这样一来,赶尸匠就明白了。 如果他答应,他就会拿出一张特制的黄纸。 让你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信息写在上面,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 那天来到医馆的赶尸匠头戴一顶大草帽,脚蹬草鞋。 身上穿着一件青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带着一大群人,这一群人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便悄悄跟在他后面,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去了一个破败的地方。 后来,老道爷告诉我,那里就是死尸客店。 我到了那里,突然感到困意袭来,便直接睡到了傍晚。 直到这赶脚先生送我回到医馆后,才醒了过来。 “这孩子……怎么跟过来了?还好你遇到的是我刘皇爷,换作其它族人啊,你就被卖猪仔了……” 赶脚先生摸了摸还在熟睡中的我的头,他发现了我身上的鬼门黑魇煞,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愤怒。 “这孩子……黄泉宫怎么敢,看来我得去他们那闹上一场了……” 这位刘皇叔手点在跟着他的那一大群人里某一个的身上,躺在地上的人突然从地上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刘皇叔把我放到一个竹篓子里,他从怀里拿出一具干尸。 干尸突然咧开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从干尸嘴里喷出一道黑色符箓,印在了我的背部。 然后符箓渐渐隐去,而在睡梦之中的我,对刘皇叔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刘皇叔将装有我的竹篓子挂在了立起来那人身上,那人一跳一跳地回到了医馆。 刘太奶看到熟睡的我,她写了一封感谢信,塞入了送回我那人的怀里,那人一跳一跳地回到刘皇叔那了。 毕竟医馆啥病人都有,所以医患们也并不觉得奇怪。 我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来,刘太奶并没有多说什么。 从回到医馆后,我病了一段时间。 幸运的是,老道爷疼我,为我熬了很多米汤,治好了我。 据说,被死尸客店的阴气入了体,要让赶脚先生熬碗米汤喝下去才会好,不然就会病。 刘太奶没有动作也许她是想让我记住这个教训吧…… 但我后来从刘皇叔口中得知,那死尸客店的阴气,根本无法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我也问过他,那为什么我那段时间会生病,他嘿嘿地笑,没有回答。 我有过怀疑,这可能是他搞得鬼。 但后来,刘皇叔把他的衣钵传给了我,就从人间消失了。 我生病的原因,也就成了一个谜。 在那段日子里,我整夜都在念诵解厄咒。 “你这个小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 老道爷一边熬着米汤,一边责备我,但眼中却满是关切。 我躺在病床上,微弱地回应: “老道爷,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老道爷叹了口气,说: “这世道,不好混啊。你以后要更加小心,尤其是遇到这些走脚先生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 因为我生病了,无法在医馆帮忙,于是选择在清幽的道观中静养。 那天,刘太奶得知我的情况,特意过来看望我。 然而,由于她是女流之辈,不便进入观中。 她只能在道观外的绿荫下远远地望了望我,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孩子,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医馆帮忙。” 刘太奶轻声对我说,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关心。 她转身离去,步履匆匆,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医馆里的病人依旧络绎不绝,张老爷子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他满头大汗,一边为病人把脉,一边还要应付前来咨询的家属。 看到刘太奶回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刘妹子,你来了正好,我这边实在忙不过来了。” 张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刘太奶立刻投入到工作中,熟练地为病人煎药、分发草药。 她手法娴熟,态度和蔼,让病人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医馆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和谐起来…… “刘妹子,你真是我们的好后盾啊!” 张老爷子感慨地说。 “忍哥儿,你别客气,我们都是为了病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刘太奶微笑着回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刘太奶的帮助下,医馆的运作变得更加顺畅。 而我,在道观中静养,感受到了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关爱,心中暖意融融。 我知道,等我病愈,也要像他们一样,为更多的人带来温暖和希望。 中元节前一天下午,申时刚过,刘太奶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道观之外。 我正沉浸在后院的练功之中,无法分心去理会刘太奶。 “师哥儿,你离升仙的时间应该不远了吧?”刘太奶的声音透过轻柔的微风传来。 听到这一声“师哥儿”,我若是此刻在场,恐怕会被吓一跳。 然而,那时的我还在后院,全神贯注地练习着功法。 老道爷抽了两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缭绕,他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升仙? 升了仙,谁又知道我们是否还是人呢? 我守护这个道观已经百来年了,也没见到什么仙人的影子。 仙?哪来的仙?”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倒是后院那张小子,他今晚就要面临‘阎王点卯’了。 能不能度过这一劫,还是个未知数。” 刘太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她毕竟与我共同生活了十多年。 “师哥儿,你就不能出手救救那孩子么?”她轻声问道。 老道爷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站起身来,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救?怎么救啊?又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从何救起呢……”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继续说道: “当年,你还是苗疆古冢的圣女,你再看看现在的你……” 刘太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她缓缓地说: “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啊~”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鼎,递给了老道爷。 “神木王鼎我交给你了,还望师哥儿能够庇护一下那张小子。” 老道爷握着小鼎,眼中闪过一丝赤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 “若是来的只是魑魅魍魉和孤魂野鬼,那还好办。 观中增损二将在,这些东西根本进不来庙门。” 他顿了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但我怕啊,如果来的不是这些东西,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师哥儿你还要准备些什么呢?” 刘太奶的身体似乎有细微的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悄悄活动,给这位老妇人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没什么好准备的了,我差不多要升仙了,还需要什么准备呢?” 老道爷挥了挥手,神情淡然。 他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黑葫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葫芦的口。 顿时,一声声高昂而悠扬的嘶鸣声响起,那声音清亮而又穿透力强,瞬间盖过了荒野中虫鸣的嘈杂。 刘太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看着老道爷,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这圣物怎么在你手上?”刘太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老道爷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刘太奶的询问。 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转眼间夜幕降临。 今晚的道观与往日不同,大门敞开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道爷领着我,在昏黄的烛光下,开始诵读北斗经。 随着经文的节奏,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我体内流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我身上被缓缓拔出。 那种舒适的感觉让我几乎要呻吟出来…… 突然,一阵风吹得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那闪烁着幽光的道观仿佛被寂静包围。 我虽还在念着道经,但只见嘴唇微动,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在月色的温柔照耀下,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道观门口。 他们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神秘,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惊悚。 我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此时我正沉浸在道经的诵读中,不应该如此草率行事。 然而,在摇曳的烛光下,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涌入我的身体。 使跪坐在地上的我,就要凭借着足部的力量,试图起身。 就在这时,神台下的损将突然动了。 他瞪着眼睛走上前来,手中的虎牌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将虎牌向门外扔去,虎牌瞬间化为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咆哮着向门外的人影扑去。 随后,他猛地一挥手,将我压制回地面上。 那股刚才推动我起身的力量,在他将手搭在我身上的一刹那,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股脑儿地向他手中涌去。 当损将的手从我身上移开时,我惊讶地看到一股黑烟从他手中升腾而起。 那黑烟中,隐约有着无数血色的人头,它们痛苦地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哀嚎之声。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向损将的身体涌去。 然而,就在它们即将触碰到损将的面部时,却被他那一头浓密的鬃毛挡住了去路。 那些血色人头在鬃毛前无奈地停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 我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 后来,我从刘太奶的口中得知,这黑烟中的人头,名为“血蛊乌烟”,是一种邪恶的巫蛊之术。 损将毫无惧色,张口一吸,那些血色人头化为一粒粒血珠,迅速向他口中奔去。 不过一会儿,那些血色人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损将闭上嘴巴,他手中的宝伞在这一刻散发出耀眼的银光,将那些从损将手中逸散出去的黑烟尽数吸收。 宝伞在吸收了黑烟之后,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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