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远半蹲着打开了仓库门，褪色的卷帘门发出咯吱哐当的嘈杂声响，门外的阳光照进屋内，让高筠看清了里面的景象。</p>
墙壁和地板上有大片颜料泼洒后的痕迹，大大小小的画框凌乱地堆叠在一起。</p>
这里……是一间画室？</p>
高筠不太确定，是因为除了这些以外，她还看到了……</p>
悬在空中的彩色圆球，奇怪的瓶瓶罐罐，漂浮的气球和一堆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奇形怪状的东西。</p>
姜明远护着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进到了仓库里。</p>
“这是我老师长期租的仓库，他偶尔会来这里搞点艺术创作。”</p>
高筠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p>
“我们……今天是在这里约会吗？”</p>
说到约会两个字的时候，高筠的脸颊不出意外地有些发红起来。</p>
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好奇怪啊……</p>
姜明远点点头：“带你做些好玩的。”</p>
他拿出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塑料雨衣、护目镜和手套，给高筠仔细地戴好。</p>
高筠半举双手，张开十指，做了两下抓握的动作，感受着乳胶手套贴合在皮肤上的奇怪质感。</p>
“好像在做实验一样。”</p>
姜明远轻轻歪头，笑道。</p>
“……美术实验。”</p>
很快，他就也穿戴好了装备，带着高筠走到了悬挂的圆球旁边。</p>
高筠看着地面上空白的巨大画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p>
“我们……是要在这上面画画吗？”</p>
可是……</p>
她不会画画诶……</p>
像是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似的，姜明远马上开口道。</p>
“别担心，我们不用自己画，借助工具就好。”</p>
“工具？”</p>
高筠看着姜明远把彩色圆球拉至身边，这才发现圆球的顶上是开口的。</p>
姜明远让高筠双手捧住圆球下面，不要松手。</p>
他边往开口里倒颜料，边解释道。</p>
“这是老师自己做的装置，下面是有孔的，等会你松手的时候，顺势把圆球往前推，它就会自己作画了。”</p>
高筠一副惊讶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按照姜明远的指示，在他倒完颜料后，把圆球给推了出去。</p>
绿色的颜料顺着小孔流出来，跟着圆球的行动轨迹，在画布上留下一条溅跃的细线。</p>
圆球旋转一周，又回到了高筠他们的面前，姜明远随意地挥手推球，给高筠示范。</p>
“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推动它，随便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p>
高筠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盯着圆球，等待着它再次旋转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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