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们的故事

一旁的明雪听见秋实的话，身体扭得更加厉害，想要挣脱束缚，看眼神是要恨不得弄死秋实。 蔚衡看着明雪，心里难受极了，可旁边的苏扬压着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秋实一边抽噎，一边讲述整件事。 秋实的哥哥要娶媳妇，家里没银子出彩礼。 她想偷了明雪姨娘的金钗去卖，被当场抓住。 明雪要剁她的手，秋实为了保命，发誓任由她差遣。 前几日明雪让她找人去办一件事，要找两个靠得住的人，事情办成一人给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她一个月的月银才一两，一百个月才能挣到那么多。 秋实心动了，可是也知道肯定不是容易办成的事。 可是她太需要银钱，哥哥娶媳妇要银子，石头娶她也要银子。 要是这笔银子赚到手，不光哥哥能娶上媳妇，还能给父母盖新房子，还能给点石头，添做彩礼，早些娶她。 一百两对于富人是一笔小钱，可对于他们穷苦人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能解决掉很多的困境。 秋实辗转反侧，思量了一夜，决定接受这个任务，还想到两个可靠的人选。 一个是她的亲哥黑子，一个是情郎石头。 石头是府上的小厮，平时都是干些粗重的活儿，砍柴，卸货之类的。 黑子不是府上的人，住在景都府的外城，以务农为生。 她想着一人一百两，三个人就是三百两。 一边是亲哥，一边是情郎，相当于都落在一家人手里。 三百两啊！这么庞大的数量，要是事情办成，他们也算是富裕人家。 天亮之后，她就找借口出了东阁，找到石头，让他捎口信给哥哥。 当她把事情始末告诉给他们，他们都沉默了。 这么多银子，事情肯定不好办。 可是石头和黑子同样被一百两的银子所诱惑。 黑子穷怕了，大热天要去地里干活，年复一年，只能果腹。 石头也穷怕了，苦累他都不怕，就是赚不到银子娶心爱的姑娘。 秋实决定用手背手心的办法决定，手心是不同意，手背是同意。 三人心照不宣的出了手背。 “是明雪姨娘让我们做的，是她。”秋实指着明雪。 明雪不再挣扎，仿佛一条死鱼，倒在地上。 蔚衡看着倒地的明雪，眼中慌乱不已，对着苏扬道：“大哥，你放开我，如果明雪有任何事情，你我今日兄弟情义不再。” 苏扬起身，走到明雪身侧，看了一眼，点了一下明雪的脖颈，明雪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蔚衡早就跟了过来，拉出她嘴里塞着的布，关切地问：“明雪，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苏扬道：“她装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我点了她的穴位，她装不下去了。” 明雪被苏扬当场戳破，面色红白交替。 屋里的人都想到上一次，明雪也是晕了过去，事情就不了了之。 不由唏嘘的望着蔚衡，真是被一个女人糊弄得团团转。 蔚衡并不相信苏扬的话，扶起明雪，担忧的说：“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 蔚衡的话一出，全场都安静得抽了一口冷气。 他真是爱明雪爱得昏头转向，真相大白了，他还在为明雪找借口。 明雪眼泪顺着脸颊流出，“蔚衡，只有你明白我，我太爱你，才会如此。” “他们在的一天，你就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蔚衡，你懂我的心吗？” 蔚衡点头，“我懂，傻瓜，我不懂你，谁懂你。” 所有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正妻和嫡子差点被害死，他们还在你侬我侬。 云兮收回目光，看向众位族老，“族老，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他们几人也点头认罪，你们看如何惩治？” 蔚衡一听定罪，立马眼神杀扫过云兮，仿佛犯罪的是云兮。 苏扬立刻制止了蔚衡，把他的脑袋拧到明雪这边。 看向云兮时，对她生出一些同情。 嫁给蔚衡，云兮也算是眼瞎。 一个女子选错夫君，那便是受苦一辈子。 族老低声商议了一番。 一个族老道：“秋实和石头两人是你们府上之人，属于你们府上的事务，你们自行处理即可。” “另外一个非我族中之人，应该交由官府处理。” 族老们有些为难的看向蔚衡，“至于妾室张明雪，她是纵火的主谋，按照族规，应当处以乱棍打死之刑。” 话语一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乱棍打死！ 明雪身体一软，再次滑落。 蔚衡连忙抱在怀里，眼含悲痛，温声安慰，“明雪，别怕，我在呢，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 明雪身子抖如筛糠，曾经端庄明媚的眉眼，此刻变得慌乱不堪，死到临头，才开始害怕恐惧。 “蔚衡，你说过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你一定要救我，你说过我是你第一个心动的女子，你绝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蔚衡，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我没有杀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何要让我去死？” “蔚衡，你想想办法，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明雪好似提醒了蔚衡，他眼神一亮，抬眼，看向各位族老。 “她是陈府妾室，并未上族谱，是不是不能算族中人，只能算是我陈府之人？” 大家都听明白蔚衡的意思。 如果不算族人，族老们就没有权利处置明雪。 几位族老相视一眼，蔚衡毕竟是陈府的少东家，以后族中大事，还仰仗他捐银子，看他那样子，必然是要维护到底的。 “按照族规，上族谱者才算族人，张明雪是妾室，相当于奴仆，没有资格上族谱，所以也可以认为不算族人。” 蔚衡抓到了生机，眼中迸发出希望，对着明雪安抚性的一笑。 明雪本来都吓傻了，此刻又精神起来。 蔚衡又道：“如果是陈府的奴仆，那便归陈府自行处置。” 族老们点头，“那是自然，妾室的属于奴仆，卖身契在你们手上，生死由你们定夺。” 蔚衡眼露欣喜，护着明雪站了起来，“多谢族老们，她是我的妾室，便由我来处置。” 云兮寒着脸，“请问你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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