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见到蒋耀年后她很心酸……

李氏见目的终于达到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换上一副温柔表情，假意安慰道：“孩子呀，这么做就对了！咱们是本分老实的人家儿，不能做出那种让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的事来！ 蒋家那么厉害，万一听到了风言风语，不找咱们算账才怪！ 女孩子家家，最要紧的就是言行检点，不能给人留下话把儿，让婆家和丈夫看不起你！ 但是如果咱们回到青塘镇，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到时娘给你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儿嫁了，且比到那有钱人家去受罪强！” 李氏循循善诱地开导着清荷，又恢复了往日里温柔慈母的模样。 清荷芙蓉姐弟前脚刚出去，姚碧莲后脚马上就从外面进来了，一进门便迫不及待问道：“娘，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李氏轻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虽然费了点功夫儿，但是问题不大！倒是那两个小崽子碍手碍脚的，也跟着添乱！等这事儿过去之后，要想办法打发了他们！” 姚碧莲一听她娘搞定了，不由得喜上眉梢，沙哑着嗓子恶狠狠道：“这还不容易，他们有把柄在咱们手上，还怕不乖乖听话吗！倒是这彩礼，需要好好核计核计！” 提起彩礼的问题来，正好触碰到了李氏的心坎上，让她一时不由得蹙眉长叹！ 厢房里那几十箱彩礼都是顶尖儿的好东西，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各种奇珍异宝和稀罕物件儿，要让她原封不动的给人家退回去，那真是比杀了她都难受！ 李氏不由得面露不悦说道：“莲儿，都是为了你，娘才不得不将这些彩礼给人家送回去！要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那个郡主！” 姚碧莲撒娇道：“那是自然！谁是你亲闺女呀？除了我，谁会跟你一条心啊？难道你还真指望那丫头给你养老不成？要不然，还是指望那两个小叫花子？” 李氏白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去，给我好好盯着那个丫头，我要到厢房去一趟，不要让她到跨院儿去！” 姚碧莲有些惊讶，“不是说要原封不动退回去吗？” 李氏笑笑，柔声说道：“傻孩子！说是这么说，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蒋家那么有钱，又怎么会计较这些东西，只要大面儿上不出什么差错，哪会一样儿一样儿的核对去？” 姚碧莲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母女俩便分头行动起来。 李氏出了上房，向存放彩礼的跨院儿走去。 她来到门口，回头看看左右没人，便悄悄从衣服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去后，又轻轻从里面把门闩上。 碧莲则来到后花园，佯装赏花的样子，眼睛牢牢盯着清荷闺房的方向…… 但直到天黑，也没见清荷出来。 一顿饭的功夫儿后，李氏蹑手蹑脚从厢房里出来，怀里抱着大大一个包袱回了屋…… 翌日。 清荷一宿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 但是今天必须要去田知府家里一趟。 田夫人想做一件新衣裳参加亲家的寿宴，因此一早便派家丁来请。 清荷随意打扮了一下，便坐着马车来到田府。 丫鬟领她进入上房，年约五旬上下，满头珠翠的田夫人十分高兴，笑道：“哎呀，清荷你可算是来啦！自从看到郭夫人的衣裳之后，我就觉得之前做的那些衣裳都不好了！ 这次彬儿的岳父寿宴，我那个亲家母是出了名的会打扮，说什么我也不能给我家老头子丢脸！所以就全交给你啦！” 清荷浅笑盈盈地行了礼，温柔清脆地说道：“多谢田夫人赏识！我会尽心做的，包准让您在寿宴上风风光光！” 田夫人一听顿时笑逐颜开，“那可真是太好啦！” 清荷抿嘴儿一笑，陪田夫人喝过茶后，拿出带尺细细为田夫人量了身材，又仔细询问了田夫人喜好的样式，最后从十几种布匹中，挑出一款华贵典雅的撒花绸缎面料。 全部功夫做妥，商量好试身时间，清荷便告辞离去。 马车一路来到姚宅。 清荷下车时，发现门口停着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 马车两旁列立着几名精干剽悍的侍卫和一名中年管家。 清荷知道这是谁的车。 她上次去绿柳轩时曾经坐过。 真没想到，她还没去蒋府，对方倒先主动来了。 一名侍卫掀开车帏，蒋耀年从车上下来，冲着清荷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荷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蒋耀年十分亲切！就好像是一个特别亲、特别熟悉的人一样！ 她怔怔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虽然她在她娘和碧莲面前，据理力争，可是当私下夜深人静独处时，心里的惊恐脆弱和彷徨无依还是会像潮水一样不停地涌上心头！ 这种深深的恐惧和委屈在她见到蒋耀年这一刻，都悄悄化作眼泪在清澈的双眸中打转！ 她努力控制自己，哽咽着声音轻轻叫道：“蒋公子。” 蒋耀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感觉，她好像哭了呢？ 而且整个人似乎也比上次看到时，憔悴消减了一些……难道是突然见到他，太开心导致的喜极而泣？ 不过理智让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知道一定事出有因…… 可那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时，蒋耀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身向身后看了一眼，不，他今天没有带赵诚出来！ 看来也不是因为见到赵诚喜极而泣！ 蒋耀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下！ 他迈步来到清荷跟前，低声温柔地问道：“怎么哭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清荷擦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时又不知从何开口，两人就那样对站着，互相望着对方……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哎呀，清荷你总算回来啦！蒋公子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李氏带着碧莲和婆子们从里面迎出来，满脸堆笑地将蒋耀年往里让：“蒋公子，里面请！” 说罢，李氏又看向清荷，话里有话地暗示道：“清荷，你不是有话想和蒋公子说吗！” 清荷听到这句话后，黯然垂下了双眸，脸上也飘过一缕阴影…… 蒋耀年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询问地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清荷缓缓抬起双眼看向蒋耀年，轻声说道：“是。” 蒋耀年点点头，对她道：“你跟我来。” 两人上车离去。 李氏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进去了，随后碧莲和婆子们也跟着进去了。 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来到河边停下。 下车时，蒋耀年像上次一样伸出手。 清荷犹豫了一下，装作没看见，扶住车辕，小心翼翼踩着下马凳下了车。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蒋耀年的眼睛，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两个人一起慢慢沿着河边散起步来。 河岸两旁垂柳翠绿，河水清澈见底铺满了鹅卵石，游鱼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清荷看着河边的垂柳，忽然想起上次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叫绿柳轩，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可是那次是商谈成亲的事，这次却是要谈退亲，虽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却是一样的让人为难…… 走了一会儿，清荷忽然停下脚步，双眼望着流淌的河水，轻轻说道：“蒋公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耀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是想告诉我，你又改主意了么？” 清荷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你怎么知道？” 蒋耀年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能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其实这个理由清荷也想了很久…… 既不能实话实说，又要合情合理，最重要的还是要兼顾双方的面子，不能让对方听完马上翻脸！ 其困难度可见一斑，稍微处理不好，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清荷仔细斟酌着说道：“蒋公子，我们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远，我只是一个乡下的绣娘，高攀不起你这样出身显赫的贵公子，所以，这门亲事还请蒋公子重新考虑一下……” 谁知蒋耀年非常坦然地看着她道：“没关系，反正这门亲事也不是由我决定的！” “啊？” 清荷一下愣住了！ 蒋耀年的不按理出牌，让她一路上打好的腹稿一下全部乱了套！ 她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 蒋耀年双眼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要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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