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所站的方向并不能看见隔壁屋门后来人是谁。</p>
姜云姝却是脸色骤变，焦急忙慌地推开沈度欲要开门的手，几乎是冲撞一般，就先沈度一步入了他的雅间。</p>
沈度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转头竟见姜盛从隔壁屋中走出。</p>
姜盛一愣，自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见沈度。</p>
他下意识往沈度身侧虚掩的房门看去一眼。</p>
沈度心下烦闷，已是开始后悔自己为姜云姝做了帮凶。</p>
而此时，他还得往旁边迈过一步遮掩门内光景，淡声道出姜云姝惯爱用的说辞：“好巧，姜大人。”</p>
姜盛脸色变了又变。</p>
半晌，他才语气生硬地开口：“嗯，好巧，沈大人。”</p>
因着两家将要成婚，在外碰巧遇上了，自不能只是点头寒暄。</p>
但姜盛与沈度本就未曾有过多少来往。</p>
上回一事姜盛现在想来都还心梗，更是不知与沈度能有什么话可说。</p>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p>
沈度微微偏头，侧眸朝屋里看了一眼，而后才道：“姜大人进屋喝杯茶吧。”</p>
屋内顿时一阵轻微凌乱的脚步声响起。</p>
姜盛倒是没曾注意，在沈度主动松缓下来的态度下，故作轻松地摆出了长辈的姿态：“嗯，你今日怎想着来岁香阁，可是瞧上什么拍品了？”</p>
沈度缓缓伸手推开房门，窗台边的帘子晃动明显，直到帘子恢复平静后，他才迈步往里，沉声回答姜盛：“来此办案，没打算拍什么拍品。”</p>
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姜盛也没再开口。</p>
两人就此一前一后走进了雅间内。</p>
跟在身后的长庚多有紧张，战战兢兢地为两人斟茶，而后站到了帘子旁，以身为帘子后的姜云姝做遮掩。</p>
有了长庚的遮掩，姜云姝姿态放松了不少。</p>
她等了一会没等到屋中另外两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探头朝外看了去。</p>
只见沈度和姜盛各坐一方，皆是目视前方，没有半点眼神交流。</p>
过了一会，姜盛拿起茶盏喝下一口茶，待他放下茶盏后像是该开口说些什么了，却仍是双唇紧闭。</p>
随后，拿起茶盏的是沈度，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起伏，但一杯茶饮尽后，也只是沉默地收回手，仍旧看着前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p>
好尴尬。</p>
姜云姝看着这一幕不禁连连皱眉。</p>
难不成上次这两人在茶室里也是这么个状态吗。</p>
为此感到尴尬的何止姜云姝一人。</p>
不知沈度心下是否有在努力找话题打破沉默，但姜盛倒是当真在努力思考。</p>
片刻后，姜盛清了清嗓，道：“成婚之事准备得如何了？”</p>
沈度答：“都已准备妥当。”</p>
姜云姝怔然看着坐姿端正明显相互不适应的两人，真有些担心像他们这样尴尬下去，又会如上回在茶室一般拖个一个多时辰。</p>
拍卖会已是开始，一楼大厅陆续搬上今日拍品，供各个坐席的客人进行拍卖。</p>
姜盛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已是坐了这么一会，虽是没说几句话，但也算是寒暄到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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