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从老人的反应中，看出了他这些年来的生活状态。对于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来说，画一两幅肖像画，根本不算什么大事。</p>
“这样吧，这幅画我不要了，本来就是您先预定的，而且画中的人也是您，我就不跟您争了。”</p>
老人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但他并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菲勒蒙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似乎很擅长妥协。</p>
“不过，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p>
“您是想让我放弃这幅画吗？”</p>
“不，那幅画本来就属于您，我不能那么做。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p>
“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相提要求的地步吧……您想说什么？”</p>
老人直截了当地问道。</p>
“跟我去一趟巴黎吧。”</p>
菲勒蒙以为老人在开玩笑，但从老人的眼神中，他看不出丝毫玩笑的成分。</p>
“您为什么对这件抄袭事件如此执着？我毕竟是当事人，而您，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不是吗？”</p>
菲勒蒙之所以会被卷入这起事件，是因为这幅画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p>
这幅画，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它就像是一则预言，预示着弗兰克学会的未来。而现在，这样的画作竟然出现了三幅，菲勒蒙觉得自己有义务在事情败露之前，将它们全部收回。</p>
亚瑟·弗兰克现在昏迷不醒，弗兰克学会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经不起任何打击。</p>
但这个老人，只是一个局外人，他所知道的，仅仅是关于抄袭的传闻，但他对这件事的执着，却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p>
“不，您也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对吧？”</p>
菲勒蒙听出了老人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他点点头，说道：</p>
“我明白了，您是艺术家协会的人，而且，您的职位应该不低。”</p>
菲勒蒙自信满满地推理道，老人听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菲勒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p>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p>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论。首先，您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的好奇心，所以我推测，您一定是这起事件的利益相关者。其次，恕我直言，从您的年龄和穿着打扮来看，您应该不缺钱，也不像是那种会为了工作四处奔波的人。所以，您一定是某个机构的高层管理人员。”</p>
“就算如此，您也无法确定我是艺术家协会的人吧？”</p>
菲勒蒙摇摇头，说道：</p>
“您刚才也说了，这起抄袭事件背后，一定有利益纠葛。而肖像画，说到底就是人物画。您想让我去巴黎，无非是想让我做伪证，证明我曾经委托那位波兰画家为我画过肖像，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而在这件事中，唯一能够获利的，就只有那位画家和艺术家协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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