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都不懂。游行示威是否激烈，根本不重要。在巴黎，任何身居高位的人，都身处险境。”</p>
菲勒蒙听得一头雾水。他当然听说过法国人的暴脾气，也知道法国大革命后，这个国家的政权更迭频繁，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动乱。</p>
巴黎能够在如此动荡的环境中保持完整，本身就是一个奇迹。</p>
“我正是因为及时抽身，才得以保全性命。但我的继任者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上任没多久就遭遇了不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担任市长一职了。市政府干脆直接取消了这个职位，虽然简单粗暴，但也算是一种解决办法。”</p>
然而，勒布朗的解释，却让菲勒蒙感到一丝不安。他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衣领，用指甲在上面用力地抓挠着，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他的皮肤。</p>
“在巴黎，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控这座城市。没有人。”</p>
白色的衣领上，逐渐渗出一丝丝血迹。勒布朗像疯了似的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动作。</p>
“抱歉，我失态了。”</p>
“没关系。”</p>
眼前的勒布朗，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再晚就不好打车了。”</p>
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疯狂。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菲勒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p>
但他分明看到，勒布朗的衣领上，沾染着一抹刺眼的鲜红。</p>
即使是像勒布朗这样看似平凡的人，内心深处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p>
菲勒蒙对这座城市背后的阴影，感到更加好奇，也更加恐惧……</p>
文森特·赫拉瓦尔的住所，位于巴黎市中心。</p>
他们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看到了那座在巴黎几乎随处可见的巨塔——埃菲尔铁塔。这座尚未竣工的钢铁巨兽，其丑陋的外形，比传闻中更加不堪入目。那些暴露在外的钢铁支架，经过十多年的风吹日晒，早已锈迹斑斑，上面还长满了青苔，显得更加破败不堪。</p>
“喂，别走这条路，换一条。”</p>
勒布朗顺着菲勒蒙的目光看去，立刻黑着脸对车夫说道。车夫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一言不发地调转马头，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p>
菲勒蒙不得不佩服这位车夫的技术。</p>
他选择的路非常巧妙，正好被两旁的建筑遮挡住，完全看不到埃菲尔铁塔。这条巷子看起来并不宽敞，但人流量却比主干道还要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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