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和秦猛进到办公室以后，看见全叔跟一个与他年纪相当的人，正在搓着花生米，准备喝点。</p>
“回来了？来，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于文，我一个好朋友。”全叔笑呵呵的站了起来。</p>
“哎，你好，于叔。”赵东客气的伸出了手。</p>
“老于，秦猛，赵东，我的小合作伙伴，哈哈。”李全笑着介绍道。</p>
“你好，你好！”于文穿着已经有裂纹的人造革皮夹克，头发是中分造型，看着很长，有点邋遢。</p>
“全叔，你这也不讲究啊？朋友来了，就在办公室喝啊？”赵东跟于文握了一下手后，挺不乐意的冲李全问道。</p>
“我俩刚开始没想喝，就是唠着唠着嘴就有点渴。”李全厚颜无耻的回应道。</p>
“行了，别喝了，走吧，出去吃。”赵东热情的招呼道，因为于文是全叔的朋友，他必须要把该做的做好。</p>
“哎呀，这就挺好，你坐下也喝点吧，小赵。”于文拍了拍赵东的肩膀。</p>
“来一趟，哪能这么招待你，走吧，走吧。”赵东拉着于文，招呼着张斌说道：“你也别找你儿子了，走吧，咱一块出去吃点。”</p>
于文拗不过赵东的热情，只能客随主便的跟了出去。而赵东也没整的太奢华，就在场子旁边一个不错的饭店，点了一个包房。</p>
众人喝酒聊天的过程中，赵东，秦猛，张斌三人在于文的交谈中得知，此人是某酒厂老板，手里正经管着不少人呢。</p>
而且赵东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此人不善言辞，说话唠嗑都有些木讷，进屋以后一直在姿态很低的敬酒。</p>
秦猛，张斌他们开玩笑，于文也总是咧嘴一笑，手掌不知所措的捋着油滋滋的分头。</p>
一场酒喝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于文有点多了，看了看手表说道：“小赵啊，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p>
“也行，那你不能开车了吧？我找个人送你回去。”赵东点了点头，拿出电话就要拨通王凯的号码。</p>
“不用，车就扔这儿吧，我打个车回去。”于文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扶着桌面说道：“我去一趟厕所。”</p>
“于叔，你别整事儿了，帐我们都结完了。”张斌笑着阻拦了一下。</p>
于文听到这话一愣，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真是上厕所去。”</p>
“自从北北出来以后，斌子明显越来越傻b了，老于一看状况就不好，他提个毛结账啊！”秦猛狂汗的冲赵东嘀咕道。</p>
“你他妈能不能不一说傻b的事儿，就给小北拐带上。”赵东烦躁的回了一句。</p>
“我也憋了泡尿，走，老于！”李全站起身，顺手拿起手包，拉着于文就走了。</p>
几分钟以后，饭店厕所里。</p>
于文站在尿池子旁边还在放水，而李全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道：“老于啊，今天来，你是有事儿吧！”</p>
于文背对着李全愣了一下，随即回道：“能有啥事儿？就是挺长时间没见面，想找你唠唠嗑，没事儿！”</p>
“呵呵，”李全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随即打开拿出来的手包，直接从里面拿出数捆用报纸裹好的钞票，走到了于文身边问道:“是不是这个事儿？”</p>
于文看了一眼，用报纸包裹好的人民币，抿了抿嘴没吭声。</p>
“清雪我们也是刚干，前景很好，但钱还没挣多少，今年的分红，我算了一下，大概能有个十几万，但我们股东都要留一部分，做经济贮备。”李全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叹息一声后，才继续说道：“我帮不了你太多，但你来了，我不能让你张不开嘴，五万，你拿着吧！”</p>
“全，这一年，我走了起码二十多个老朋友家，能请我吃饭的，算你在内，有三个，能给我拿钱的，就你一个！”于文脸色潮红，手掌颤抖的接过钱，一时间言语无措。</p>
“别说了走吧，呵呵。”李全一笑，拉着老于就往外面走去。</p>
“全，你说我这个厂子，还有戏吗？”于文低头问了一句。</p>
“……老于，十万八万的往这个厂子里扔，起不到任何作用。”李全委婉的回了一句。</p>
“没办法啊，我们负债太高了，但这帮老家伙跟着我这么多年，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也得争一争啊！”于文咬着钢牙说道。</p>
“……恩！”李全沉默许久后，并未反驳。</p>
……….</p>
半个小时以后，酒局散去，于文打车走了，而赵东等人溜溜达达的就往家的方向步行走去。</p>
“借钱啊？”赵东冲李全问道。</p>
“恩，”李全点了点头回道：“我给他拿了五万。”</p>
“……！”赵东无语半天，随即问道：“过年了，你不给孩子和前妻拿点啊！”</p>
“我不有你呢吗？”李全理所当然的问道。</p>
“……我要骂你臭不要脸，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赵东斜眼问道。</p>
“老于今天借钱是前半句话，但还有后半句话没说。”李全沉默一下，快速回道。</p>
“什么话？”赵东一愣。</p>
“他那个酒厂，管理模式落后，营销方法传统，机构臃肿不堪，他又碍于面子和情怀，不愿因裁员减负，维持到现在全靠借钱生存。今天他来找我，其实就想问问我，能不能给他厂子注资。”李全简单的解释道。</p>
“……啊，这么回事儿啊！我说，我怎么看他吞吞吐吐的。”赵东恍然大悟，但同时又不解的问道：“不过，注资这事儿，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他有啥不好意思说的？”</p>
“他让我注资，是有条件的起码工人不能动，而且可能他得占半股以上，这个条件很苛刻，所以，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李全背手陈述道。</p>
“那你跟我说这话是啥意思呢？”赵东机智的问道。</p>
“清雪快结束了，到明年才能重开槽子你别告诉我，这一年时间，你准备歇着。”李全笑吟吟的反问道。</p>
“……我艹，合着你在这儿等我呢？”赵东顿时明白过来李全的意思。</p>
……….</p>
另一头，内蒙。</p>
荒芜且覆盖着白雪的冰层上，停着两台军绿色吉普越野，一伙儿是老毛子，一伙是国人。</p>
“轰，”</p>
突兀间一声巨响，从冰层中央炸开，而两三米深的冰层下，直接卷起数米高的冷水。</p>
“咯们儿，货还行吧？”老毛子揉了揉耳朵，冲着国人领头男子，用蹩脚的中文问道。</p>
“威力太硬了，这么炸，山都能炸开一个窟窿，人他妈能用吗？”领头的国人，皱眉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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