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忱一言不发坐到对面，边摘下口罩，“有什么话要说。”</p>
钟吟唇动了动，一秒后，转开话题，“你想喝点什么？我请你。”</p>
易忱盯着她看，看起来并不像和她废话：“不用，我不渴。”</p>
钟吟被他看得垂下眼，机械地搅动着咖啡。</p>
这件事，经不得细想。</p>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不地道。</p>
按照易忱的脾气，如果处理不好，和她绝交都是小事，更严重一点，可能还会影响他和林弈年的情谊。</p>
“易忱。”钟吟吞吞吐吐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我慢慢说，麻烦你心平气和一点。”</p>
易忱从鼻尖嗯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说。”</p>
钟吟深呼吸一口，“易忱，我，我其实…”</p>
她连看他也不曾，手指也因为紧张而攥紧，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p>
易忱手指慢慢收紧。她是惯会让他心软的。</p>
别一会还要哭。</p>
心中翻滚着从未有过的焦躁，几乎到了天人交战的地步。</p>
有那么一念间，他竟然想要应下来。</p>
哪怕她真的只是和美院那个一样，只是想要玩他，玩过了就撒手走人。</p>
理智又将他拉回来。</p>
不该。</p>
他还没这么贱。</p>
架不住这种拉锯般的折磨，易忱索性别过脸，先发制人：“我话说前头，被拒绝是人之常情，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p>
同一时刻，钟吟几番纠结，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谢谢你，易忱。不是你，我没法这么快和弈年在一起。”</p>
这一时刻。</p>
像是有人按住了时间的发条。</p>
极尽安静。</p>
钟吟忍不住抬眼。</p>
易忱一动不动，黑眸像是无机质的机械，定定落在她面上。</p>
像是她说了什么外星语。</p>
钟吟刚刚实在过于纠结紧张，没有听清易忱说了什么。</p>
这会看着易忱的表情。</p>
不由怀疑，他是不是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p>
为表礼貌，她先问他：“你刚刚说什么？”</p>
易忱视线仍没挪开。</p>
只是眼神迟钝地像失去程序指令的机器人。</p>
指针滴答滴答地过去十秒。</p>
就在钟吟纠结着再复述一遍刚刚的话时，对面终于有了动作。</p>
头抬起，又垂下，瞳仁漆黑不见一丝光亮。</p>
几番来回后。</p>
“说什么？”他突然笑，“说梦话。”</p>
第32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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