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者为过客

84 确定了进去顺序之后，在叶不修搁上边帮忙照明的手机手电筒灯光下，织田作之助一把抓上梯子、而后保持着一贯的淡然神色爬了下去—— “没事儿吧，织田先生——？” 过了一会儿之后，叶不修探出个脑袋朝下看了看、拉长声问道。 “没事，你们下来吧。”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遥遥传来，“下面有灯……就是这里看上去可能有点恐怖。” “恐怖？”叶不修咕哝一声，和肩上的太宰猫对视一眼之后便也跟着爬了下去、步至最后几级时干脆直接空梯跳了下来，膝盖微屈着落地。 而后在「太宰治」下来之前，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传来的灯光和一个遮挡了不少光线的、织田作之助的背影，叶不修便收起了自己的手机、跟着走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后面，然后从比他高很多的织田作之助旁边又探出头去—— “哇哦。”叶不修没忍住扒拉了一下墨镜边框、把这在地下有些影响视野的东西扯了下来握在手里，灰眸里倒映出的却是实打实令人深感悚然的场景。 挂在墙上的白炽灯照亮其下堆积的、能从头发长度勉强辨认出是女性的诸多尸体，期间甚至混杂着不少的猫狗尸体及稻梗，这些事物堆积在一起、有如纯粹由尸骨堆砌而成的血腥“谷堆”。 【死亡】一词在此处仅仅指代这些胡乱抛扔的血肉，光是看一眼，都仿佛能闻到令人作呕的铁腥味。 然而如此多的尸体堆积，却大部分都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新鲜”感——就像是这些死亡时间横跨数年的死者才刚刚被凶手虐杀并拖放至此一般，别说腐臭味、连血腥气都很淡。 而这里一眼看去，竟是没有任何保存尸体相关的仪器和用品—— “这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水准。” 莫名泛着几分缱倦意味的声音自耳旁响起，叶不修扭头看去，赫然是不知何时道出他心中所想的「太宰治」……这人同样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但比起正常人应有的恐惧，他只是略微抬了下眉。 不过说实在的，面对这尸山血海的景象，在座的三人表情其实都没怎么变化……别说「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那莫名总是有股“人淡如菊jpg”意味的平静神情，就连叶不修也只是稍微扯平了一点本上扬的嘴角。 kp：「看见医生家中隐藏的诸多尸体，你们三人都受到了一股精神上的剧烈冲击，现在集体过一个成功减1d3，失败减1d6的san值检定。」 “受到了精神上的剧烈冲击”的三人：…… 织田作之助：【理智检定：70\/31，检定成功】 织田作之助：【理智丧失：1d3=2】 叶不修（中禅寺曜生）：【理智检定：40-20=20\/16，检定成功】 叶不修（中禅寺曜生）：【理智丧失：1d3=1】 kp：「而见证眼前这一幕堪称血池肉林的可怖景象，「太宰治」像是被触发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灵感、又像是见到了什么充满别样象征意义的场景——你为这样充斥着诡谲意味的景象而感到由衷的喜悦，你将增加一个1d3的san值。」 「太宰治」：【理智增加：1d3=1】 曜生：「……」 曜生：「说实在的，太宰，你这样的精神状态我真的很担心……」 「太宰治」：「诶，曜生其实该不会是羡慕了吧：d」 曜生：「如果理智检定倒加san值付出的代价是人间失智，那还是算了——」 意外秒懂的「太宰治」：「！！好过分，哪有说别人的异能是人间失智的！」 「收了jk神通吧太宰。」曜生痛苦面具，相当强行地转移了话题，「话说这里除了尸体还有别的东西么？」 “这里有。”「太宰治」闻言也敛了心神，径直跨过满是干涸血迹的地板，走到了这个暗室尽头的桌边、目光落在了桌上仅有的一本本子上。 他拿起本子飞快地翻看了几下，鸢眸缓缓地眨了眨：“嘛……从这些日期里看的出是日记，但奇怪的是只有一部分日期下的文字内容是可见的，其他只要看过去就是模糊的。” 而就在织田作之助同样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这样“神奇”的日记时，kp忽然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呃，其实，是因为我只写关键线索的部分……其他的懒得编就这样了……」 「太宰治」\/织田作之助：…… 而正为kp的偷懒一时失语的当口，「太宰治」却忽然意识到刚刚他们在看这本日记的时候，中禅寺曜生却一直没有出声—— 他的目光登时越过手上的日记，向着来时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叶不修仍驻足在那堆尸体之前、并没有走过来和他们凑在一起。 然而「太宰治」并没有出声呼唤对方，就连察觉到「太宰治」视线、同样顺着看向叶不修的织田作之助也保持着沉默，只是深蓝的眸倏地微微睁大了些许。 ——而正被两人默默注视的叶不修，其实不知何时已单膝落地地跪在了地上，微微垂下的浅灰眸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尸体。 那双本就颜色极浅的灰眸里的那抹灰如水中晕开的一点淡淡的墨色，这会儿却氤氲着不明的情绪。 他将本揣在褂兜里的手抽出，指尖拈着的却是一朵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那是来的路上，他当着众人的面在路上随手捡的的，甚至还声称这花就落在自己道上、定是和自己有缘。 ……没想到在这会儿用上了。 “冒犯了，诸位。”叶不修低声道，随声将那朵花轻轻放在了其前的地上，眸光清浅，“生者为过客……只希望死者确是归人了。” 毕竟没有一条生命应如此痛苦地离世。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悠悠起身，目光却还没转向「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方向，而是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脚边的太宰治的视线。 “走吧。”叶不修又恢复了一贯不着调似的笑意，“怎么，祖宗，嫌地脏、还得我抱着你走么。” ———— 还有一更……咳咳，赶不及了，明早猫猫再发了！ 另外大伙儿的书名真的好炸裂……继续征集g，实在是让猫猫大开眼界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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