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只能这样了吗？”</p>
似乎，只能这样了啊。</p>
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p>
其他“天使”至少还有完整的身体，还能各种意义的重新站起来，而她们，很多人，已经各种意义的看不见任何希望，也站不起来了。</p>
什么梦想，未来，在她们面前都变得无比遥远而残酷，她们原本拥有的这一切都被人剥夺了。</p>
邱兰馨低头难过的哭起来，阿豪也背过身去悄悄抹眼泪。</p>
有的人彘还没有失聪，但她们听到这一切，甚至看纪灵等人来回，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p>
好像整个世界都跟她们没有关系了。</p>
当然，纪灵也从中发现了两束不一样的目光，她没有立刻回以视线，只是看着洪三爷，催促说：“继续往前走吧。”</p>
也许看过最残酷的人彘馆，后面的什么动物园、育儿所都没有那么震撼了。</p>
可正常人需要这样的震撼吗？</p>
正常人，不论在哪一个房间，都只会感到一样的悲哀。</p>
那是同类被肆意凌辱、践踏的悲哀，是信任和荣耀被砸碎成泥的悲哀，是对自己……一个保护者，无意间成为帮凶的悲哀。</p>
最后，走过a区，去到血腥味与昂贵熏香纠缠的办公室，纪灵问洪三爷：“所以，为什么放任这一切发生了呢？”</p>
多么可笑啊，那些被纪灵绑起来的“客人”，在见到洪三爷的瞬间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明显的兴奋起来，好像洪三爷来了，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一样。</p>
的确，比起疯癫的，随时可能开枪杀人的纪灵一伙，洪三爷至少是他们熟悉的，他们了解性格的体面人。</p>
洪三爷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p>
与他自己的判断无关，在其他人看来，他大概……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洪家三少爷，洪家三郎，洪文瑞了。</p>
但他始终记得自己是洪家儿郎啊，洪家的儿女，不论如何，都不会跟这些人渣为伍！</p>
洪三爷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龙头杖让他不至于被眩晕打败，看着坐在老板椅上一派天真地摇晃着椅子的纪灵，他认真地说：“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感到非常抱歉，也愿意尽我最大努力挽回所有……受害者的损失，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这是我失察犯下的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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