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是大敞着的，裴凝莺侧头去看外边。</p>
登时心中一惊，这太像她梦里的那晚了。</p>
裴凝莺摇了摇头，不，上次都没烧起来这次怎麽可能烧呢！</p>
她回头，瞥见高座上的娴妃与身旁宫女贴耳交谈。</p>
宫女点头，竟跑开了，裴凝莺皱眉，凝起神情，不过，那宫女很快回来了，端着一盘水果。</p>
裴凝莺悄无声息地移开目光。</p>
是她想太多了麽……</p>
随着筵席越来越热闹，衆臣都饮酒作乐，万岁爷更是龙颜大悦，彼此交谈着，观着表演。</p>
裴凝莺借口溜走了。</p>
宫殿外雪依旧下着，不过没有方才那麽大。</p>
裴凝莺拢紧肩上的水红色披风，向风雪中走去。</p>
其实裴凝莺可以现在直接走了，姜瑟早就打点好了宫人，可公公说要陪她，那她还是去找找他罢。</p>
她最不喜欢说了却做不到的人。</p>
但直房院门紧闭，黑灯瞎火一片。</p>
裴凝莺站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来，她便回了一趟菱荇殿，想去那边看看公公在不在。</p>
可惜，菱荇殿也没有人，沉叶浮桃都趁着贵人们不在，偷跑出去玩了。</p>
正当裴凝莺站在殿门时，绿枝看见了她，傲气着走到她身旁，嘲讽：“裴小主，您就好好在宫里待着罢！万岁爷可要带咱们娘娘出宫玩去呢！”</p>
说罢，绿枝高擡着下巴走了。</p>
裴凝莺凉凉瞧着她。</p>
这也是傻子，哪有出宫到处声张的，何况还是和万岁爷。</p>
裴凝莺又等了一会，独自走出来，发现宫道不黑。</p>
那个想法冒头。</p>
裴凝莺擡头一看。</p>
前方七层阁楼，整个都烧了起来。</p>
她站在原地，没有很焦急。</p>
她想，公公要烧死了，可她要出宫。</p>
第34章</p>
东华门不点灯，只有几个侍卫守着。</p>
侍卫几个守在门边，见到裴凝莺走来，一番沟通后侍卫了然，準备推门放行。</p>
朱红圆门被推开时，门外昏黄的灯光照了进来，那圆形的光影，与黯淡的门内形成分割。</p>
其中一个侍卫发现裴凝莺频繁向后望，也跟着好奇望去，不远处的七层阁楼烧了起来，火光连天。</p>
侍卫不再看文书阁，而是去看裴凝莺，“小主，您走麽？”</p>
裴凝莺转头去看东华门外，门外再也没有宫墙，长道通向街市，没有尽头，她道：“走。”</p>
待裴凝莺踏出门的那一刻，后头有人哭喊着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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