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小的错误

谷荆棘在一本书上看到有关于《小王子》的相关片段：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小王子》是晓欢给他讲过的一本书，晓欢说已经看了四遍，里面还有一个是醉汉的故事，他很有印象。谷荆棘并没有看过这本书，现在也不会去找着看，他并不是因为不想看这一本书，说句实在话，他想要看，但并不能是现在，他要等，等到高考结束后。 这也是他与晓欢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高考结束后要把《小王子》拿我看。”他也期待着，能有足够的理由和勇气找晓欢拿这一本书。 《i have a drea》是art ther kg于1963年8月28日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发表的纪念性演讲。谷荆棘希望自己能够如这位传奇人物一样，开创自己的新篇章。他说：“我要对自己负责，要有自己的梦想，要让自己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梦的实现离不开奋斗。天道酬勤，晓欢，相信我，我会做好的，我不想令你失望。” 距离高考仅71天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便开始下雨，然后停了，然后又下，然后再停，有些反复，这些天尽是如此。这一次停雨的时间较长些，也不知道是从第几节课开始停的雨，地面也有些开始干燥的迹象，不知道雨会不会再下。 谷荆棘眼见着每天地下着雨，远远地看见学校附近的河水慢慢地铺平了江面，好不壮观。对他而言这画面还是挺好看，真的，犹如儿时他所在故乡的那一条河。故乡的那一道河水，每一天都在一点一点地上涨着，只是那水稍微缓和也较之清澈，较之持久，较之广阔。近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雨在下着，不知要下到何时方能彻底结束。也许午睡前雨已经停下，可又不知道起床时是否还会是继续下着雨，这三月里的雨。 这一天少下了很多雨，谷荆棘本想着晚修后应该会是无雨天的，不想刚一放学又下起了毛毛雨，貌似老天爷也已经习惯了。 谷荆棘冒着雨给晓欢和林慧分别挂了电话，晓欢没在宿舍，林慧仍在上班，好不辛苦。谷荆棘很是失落，有种不知是怎样的感觉，没精打采的。兴许是因为那课室中的吵闹让他有些烦躁，心中的忍耐度有些接近极限了，他越是强忍着，憋着的那一股闷气却越觉得高涨。是那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不自在、不舒服的感觉，是心中的一种空虚与寂寞、孤独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晚修刚放学不久谷荆棘与林慧通了不到半分钟的电话，然后便挂了线。后来他让小勇帮他给林慧发了短信，说着诸如“下雨路滑要小心点回”、“早些休息注意身体，别感冒了\"。他还告诉林慧说自己在“这里”有些烦，也不知烦些什么，有些失落。他说“我想着你呢。” 林慧给他回了短信，说是加班要到十二点钟。 谷荆棘真是的感到有些惊讶，心说这样子打工真的很辛苦。他觉得对比之下林慧要累得多了，他也该好好想想事情了。 对于现在的谷荆棘来说，林惠离他越来越远了，而晓欢本就是离他很远很远，只是他仍是希望能够和她们都保持着联系，也仅仅是保持联系。自从回到了校园，谷荆棘已经是将林惠放入到了内心深处，只不过或许每一个都是自私的，他谷荆棘也是。他也只是尝试着，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时候，需要身边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不至于迷失了方向，更是迷失了自己。而她们，林惠和晓欢，就像是一个方向标，在指引着自己前进的路，在无形中给予了他站起来的动力。 两前天的时候谷荆棘去了一趟学校最近的一个邮局，他加了一个书友会，订了一套漫画版的《我为歌狂》，订货单还附赠会有一个玩具熊。 “也许并不是很好很大个的那种？”他想着。他想要把它送给林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给送过来，又能不能赶在这个礼拜五他回去之前把东西寄过来，他想在这个礼拜时把书和小熊带回去。 谷荆棘自我安慰到：“我现在看似弄那么多的事并不就意味着我就无心读书，或许，生活便是如此，人生便是如此，至少我是。” 天依旧地下着雨，是那种三月里的蒙蒙细雨，有些缠缠绵绵的感觉。 这些天来，每一次谷荆棘想给晓欢或林慧打电话都是不如意的，要么就是一直在下着雨，要么就是电话那边没能接听。这天中午他又给林慧打了电话，打的是她的手机，可是却又是无人接听，他这边的卡式电话信号貌似也有些不稳定。谷荆棘没往她家里再打电话，为免吵到她家里人。 他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着打电话呢？我其实也并没有想到有什么话要说，我还想不想读书了，整天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窗外的天空果然依旧飘洒着雨丝，如牛毛般细密。此刻正值中午时分，谷荆棘已经吃完午饭半个多小时了，正打算小憩片刻。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和林慧相比，自己简直太幸福了。思绪渐渐回到了上午第四节课时发生的一幕，那时候有件事让他异常愤怒，甚至到了怒发冲冠、眼睛冒火的程度，就如同电视剧中那些愤怒的场景一般。好在最终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没有让它大面积爆发出来，但这却让他倍感委屈。于是他只能带着强烈的不满对她说了一句：“好，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说对不起总行了吧——妈的。”说完后，他便不再理会对方。 她是谁？她就是谷荆棘的同桌——灭绝师太！谷荆棘一直觉得女孩子有时候很奇怪，很难捉摸。他宁愿得罪十个男生，也不愿意惹恼这样一个女孩子。因为他发现女生真的很难让人理解。在教室里，谷荆棘并不想和其他同学一起吵闹玩耍，但他却是个有点爱管闲事的人。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是在做正义之事。然而，他对班级里的一些同学感到非常不满，但仍然关注着他们的行为。 他暗骂自己道：“这还是得怪我，我说你万事不理不就行了，你下课把耳塞一放不就天都亮了，你还理会些什么呢？” 事实上，他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问题在于，那个所谓的\"灭绝师太\"对待他人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觉得这个\"灭绝师太\"好像总认为他亏欠了她什么似的。不仅如此，她还异常敏感，任何事情都能让她表现出过度的\"敏感\"。而在谷荆棘看来，这位\"灭绝师太\"却偏偏喜欢去招惹其他的人，结果往往是被别人反过来\"欺负\"。对于这种情况，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里所说的\"她们\"，全部都是女性。 谷荆棘虽然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情，但看到这些情况时还是感到有些愤怒。然而，他却选择不采取任何行动来解决问题。他觉得自己无法改变这样的环境，所以只能改变自己。他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继续扮演着那个冷漠的角色。每当提到“灭绝师太”的事情时，谷荆棘总是会说一句“关我什么事”。这句话让“灭绝师太”心生不满，并开始对谷荆棘心怀怨恨。她认为谷荆棘说这话实在对不起她，仿佛真的亏欠了她什么似的。 谷荆棘心里不禁冷笑：“她居然不想想自己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不了解我的一贯作风吗？她竟然敢用冷漠的态度对待我，简直是自讨苦吃。”他一边想着，一边感到心中有些得意。毕竟，作为一个男生和西狂，怎么可能轻易低头呢？他宁愿保持高傲的姿态，也不会主动去理睬对方。 然而，谷荆棘心里其实非常清楚，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就在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老师发放了一本英语练习册。而谷荆棘恰好不在教室，所以没有拿到这本练习册。当他回到教室后，看到桌上有一叠练习册，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其中一本，准备用装订机装订起来。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一本实际上是“灭绝师太”的练习册。 谷荆棘不仅将“灭绝师太”的练习册装订好了，还顺手帮其他同学也订了几本。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他心想：“反正都是要装订的，谁的都一样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 “‘死僵尸’，你干嘛要拿我的？”她瞪大眼睛，质问着谷荆棘。她从来就不会以真名称呼他，就像他也一直称呼她为“灭绝师太”一样。“你把我的拿给其他人做什么？”谷荆棘一脸茫然地看向她，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被这么问，难道是自己拿错了吗？可是仔细想想，他是以为那一份是自己的，而且他给别人的那些本来就是别人的啊！他既没有拿多，也没有拿少，更没有拿“灭绝师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谷荆棘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然而，“灭绝师太”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继续用愤怒的语气说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听到这句话，谷荆棘顿时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遭受这样的指责和误解。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冤枉，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谷荆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赶紧从另一个同桌那里拿回了他自己的那份，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灭绝师太”。他希望通过这个举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同时也不禁对她的态度感到失望。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对待自己，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而事实上，他只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已。 “我都说过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是我的了！”那是“灭绝师太”拿来放试卷之类的一个纸箱，里面的东西也确实全都是她的。谷荆棘咬了咬牙，说：“好，好！”他紧握着拳头，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但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灭绝师太”，便转身离去。 于是整一个第四和第五节课谷荆棘都没有再搭理她，他的眼神如火，仿佛能够将人燃烧殆尽。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他那个气啊，那个憋屈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一般难受。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他开始在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试图找到一种方法来化解内心的痛苦。 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他开始尝试用理智来克制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不要被别人的行为所左右。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对“灭绝师太”的期望过高，导致了失望的产生。因此，他决定调整心态，不再过分在意别人的看法，而是专注于自己的成长与进步。 经过一番自我开导后，谷荆棘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明白了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有时候需要学会宽容与包容。只有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才能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挑战与困难。最终，谷荆棘成功地化解了内心的怨气，并重新找回了自信与勇气。 在那段时间里，谷荆棘看到“灭绝师太”把他自己订的那份并不是很好的练习重新订好了，而且订得非常出色，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他心里想道：“我为什么要在意呢？反正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我终究还是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将自己融入到这个环境之中。保持沉默，减少喜怒哀乐。更多的喜悦吗？”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女生面前，我似乎还是失败了。”谷荆棘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到晚修时，谷荆棘就已经和“灭绝师太”重归于好了，这次是谷荆棘首先提出和解的。 “你上午可是超‘凶’的。”灭绝师太说。 “我那还叫很凶吗？虽说我的眼神或许可以杀死人。” “你还说不是“超凶”？你都把我给吓死了。”顿了一会，灭绝师太接着说，“明天记得要给我买早点吃，这次是轮到你了。” “感情灭绝师太要选择和好，完全是奔着明天的早餐去的吗？”谷荆棘这么想着。当然他也没敢这么问，怕是一个不小心又把“灭绝师太”给得罪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也有另外的一个女生对谷荆棘说教。那是欺负“灭绝师太”的众人中其中的一个，也算是谷荆棘的半个“朋友”吧，平日里见面还是会打着招呼的。她看到谷荆棘之后，便走过来跟他说道：“杨过，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不合群啊！你总是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自己比别人都了不起。而且你还不听别人的意见，总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每次跟人聊天，你都会说一些很成熟的话，好像自己经历过很多事情一样，但其实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生活。还有啊，你总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别人说话，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没有人会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那个女生说了谷荆棘不少的“不是”，总之就是被她说得一无是处，十足的一个“狂人”。 “也别说，刚好符合了我‘西狂’的外号。”谷荆棘假装轻松地回答着女生的“数落”，“我怎么感觉你所说得太对了，让我觉得好像你真就比我还要了解我呢？” 这是谷荆棘和她的第一次这样聊天，也许是因为女孩从她男友那里了解到很多，毕竟男生和男生之间，接触的还是比较多的，知道的“内幕”也会更多。 “也或许她也经历了很多的事？”谷荆棘这么想着。 “现在的你极像了以前的我。”女孩说。 “我的天，你抢了我的台词。”谷荆棘不甘示弱。 “朋友不在多。”女孩接着说，“有一个就足矣，或者你是因为没有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叫做晓欢，她鼓励我，支持我，她是我的小龙女。”谷荆棘表示不服气，于是他说了不少关于晓欢的事。 说着说着，谷荆棘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告诉女孩太多了？ “要不要把她给灭口了？”谷荆棘自言自语道，“她所说的兴许是对的，也兴许有些不全对。离群确是不好的，但我并非离群，我只不愿‘同流合污’。在教室里，我必须让自己心如止水，要让自己静下来。” 这是第二个胆敢与谷荆棘“说教”的女孩，以前曾有一个，也是谷荆棘的同班同学，那是在娴田中学的时候。相同的是，谷荆棘都并不怎么认识她们，只知道是“同班同学”。 晚修放学后天终于没再下雨，谷荆棘也终于给晓欢打了电话，很巧的她刚回到宿舍便接到谷荆棘的电话。晓欢说自己比谷荆棘还要忙，每天也都是比他还要晚睡。两个人这一次也终于聊了有些时间，晓欢还是很关心谷荆棘的，问了他的成绩，还问了他的状况以及准备面对的志愿报考。 谷荆棘如实地告诉了晓欢自己的真实情况，也包括了一模的成绩。或者是被那少许的进步冲昏了头，那么“低”的分数，本应该是不好意思告诉她实话的，难不成说的时候都不怕晓欢会失望的吗？ 晓欢说：“我相信你可以的，你要有自信。等到标准分出来之后，你再告诉我，我帮你看看怎么样填报志愿比较合适。” “好的‘姑姑’，标准分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再帮我看看。”谷荆棘爽快地答应着。他深知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因为“标准分”是一种特殊的计分方式，它根据统计学原理将原始分转换而来，具有独特的意义和价值。 “标准分”的最高分设定为900分，代表了极致的卓越；最低分则是100分，表示相对较低的水平。而平均分则固定为500分，这一数值成为了衡量整体水平的基准线。这种计分方式不仅能够反映考生个人的水平高低，更能直观地展示其在全体考生中的位置。相比之下，原始分无法提供这样准确的信息，也无法得知具体的排名情况。此外，由于试卷难度的不确定性，分数线会随着每次考试的实际情况而有所波动。因此，通过标准分，可以更好地评估考生的实力，并与其他考生进行比较。 “你也别尽听我的，也要有自己的思考。” “好的‘姑姑’，‘过儿’知道的，也没有是全听你的。”谷荆棘嘴上应答着“没有”，可是心里却知道，自己几乎是全听晓欢的话。 他很想对晓欢说一句：“‘姑姑’，‘过儿’是一心一意地听‘姑姑’的话的，‘过儿’心里只有’姑姑’一个。” 可是，到了现在，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不是因为出现了林慧，而是由于他那“一塌糊涂”的成绩。 “依儿，我会再次地改变自己，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我绝不会放弃，我不能在你面前跌倒，因为你是我的‘姑姑’。‘过儿’是不会令‘姑姑’失望的，‘过儿’一定要做好给‘姑姑’看，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全力以赴地做好。”谷荆棘暗暗下着决心。 “到了选报志愿时，你要花三天三夜的时间全身精力地去想报考志愿的事，现在反倒别想那么多，认真做好第二轮模拟考的复习。你还要记得调整好生物钟……” 与现在的高考不同，曾经的高考是先报志愿后考试的，颇有“报个志愿赌未来”的意气风发，提前就要把志愿选好并填报。 谷荆棘安静地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那是晓欢的声音。他非常喜欢听她说话，因为这让他感到无比开心和满足。 接下来的周二将是 4 月 4 日，也就是农历三月初七，对于谷荆棘来说，这天具有特殊意义，因为它是他纪念\"小龙女\"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第三年。 谷荆棘默默告诉自己：“那十六年之约，就暂且放下吧，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每天晚上入睡前，谷荆棘都会躺在床上默默地思考这些事情。如今距离三月初七只剩下短短几天时间了，不知道今年这个天真的傻小子是否会再次喝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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