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更衣一番，刘非便离开了路寝殿，直接来到公车署，坐上辎车出宫，他并没有立刻回太宰府，而是让骑奴驾士赶道，往丹阳卫尉屠怀信的府上而去。</p>
这个时辰屠怀信在宫中参加朝参，但屠怀信的弟弟屠怀佳赋闲在家，听说刘非来了，来不及穿好衣裳，从榻上爬起来便跌跌撞撞跑出来。</p>
“太宰！你怎么来了？”</p>
昨日燕饮，屠怀佳饮了不少酒，今日还未晨起，他只着白色的内袍，随便披了一件衣裳，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白皙的脖颈上甚至露出两块旖旎的吻痕，十足新鲜，怕是昨夜留下的。</p>
刘非挑了挑眉，道：“非有事想向小衙内请教一二。”</p>
“向我请教？”屠怀佳简直受宠若惊，拉住刘非的手，道：“快进来快进来，咱们进屋说。”</p>
二人入舍，屠怀佳热情的给刘非倒了水饮，又命人准备丰富的朝食，道：“太宰，你有何事，还需要向我请教？”</p>
刘非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儿，当真只能向小衙内请教。”</p>
屠怀佳被刘非说的飘飘然，加之刘非一笑起来，那清冷的面庞仿佛融化的春雪，屠怀佳更是翩翩然，道：“你说你说，我若是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那便多谢小衙内了。”刘非拱手谢过，这才道：“小衙内人脉众多，似是很了解北燕的境况，北燕使团如今入朝，非是想要向小衙内打听打听北燕的风土与人情，以免露怯。”</p>
“嗨，这个呀！”屠怀佳瞬间打开了话匣子，道：“我上次和几个友人一起去女闾，那里便有好几个北燕的讴者，她们说……”</p>
说到此处，屠怀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摇头道：“太宰，不不不，我没去过女闾，你可不要与我哥哥说！”</p>
刘非被他逗笑了，道：“放心，方才非未曾听清楚。”</p>
屠怀佳使劲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继续道：“这个北燕，乱七八糟的，他们一个个可都是狠主儿！”</p>
北燕兵强马壮，民风也十足彪悍，崇尚武力强者，无论是国女还是皇子，都有资格继承北燕的天子之位，如此一来，内部争夺便更是混乱。</p>
北燕的旧主是个花花肠子，正经的大燕夫人便有三人，妾夫人三十六人，余下的露水情缘无数，以至于国中的国女和皇子不计其数。</p>
屠怀佳道：“北燕的三位夫人，虽都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但因着姿色手段不得北燕旧主的喜爱，只有其中一位夫人诞下皇子，排行第四，其余两位夫人并没有任何子嗣。”</p>
于是这位四皇子，便成了北燕唯一的正统，顺理成章的立为北燕太子。</p>
“但是很可惜，”屠怀佳道：“这个四皇子在十岁的时候，被野狼叼走了。”</p>
“野狼？”刘非难得一愣，因着这个说辞实在太儿戏了。</p>
屠怀佳点点头，道：“大家都是这样传说的，四皇子生辰之日，北燕正缝狩猎，结果在皇家猎场之中，四皇子便被野狼叼走了，听说最后他们只找到了四皇子的一只手，尸骨无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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