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历伸出自己的手，认真覆上去，和他五指相扣，体温从掌心相送，他轻轻收紧了。</p>
“叫什么名字好呢？”陆以青低头思索。</p>
“你说了算。”</p>
看着许历注视着自己的眉眼，陆以青突然就想起之前中秋节拜托沈洲帮忙写的月饼文案，想起那句“月亮就算借太阳的光也要被你看见，就算被阴影遮挡也要给你圆”。</p>
“就叫月亮吧。”他说。</p>
那双眼睛笑起来，里面盈着光，映着小小的自己：“好，就叫月亮。”</p>
就算是构建一个虚拟的梦境，他们也已经极尽所能地落实细节了，就连要养的狗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p>
八字没一撇的事，两个人望着彼此笑得跟傻子一样。</p>
依偎着缩在沙发里，交握的两只手缓缓抬起来，顶着客厅的吊灯看它们的影子，灯光把轮廓勾得模糊而梦幻，好像是第一次，光明正大，不在阴影处小心翼翼地躲藏。</p>
夜更深了，跨年的倒计时响起，它们上阳台观赏楼下的万家灯火，街上到处都是流动的人和车，有人在高声欢呼，喊着秒数。</p>
“十！”</p>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p>
“九！”依然相扣。</p>
“八！”相视一笑。</p>
“七！”缓缓靠近。</p>
“六！”鼻尖相抵。</p>
“五！”两唇相贴。</p>
“四！”</p>
摸到彼此湿润的眼角。</p>
“三！”轻轻擦拭。</p>
“二！”</p>
两手依然紧扣。</p>
“一！”仍未松开。</p>
“新的一年到来啦！”</p>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当听到人们开始欢呼雀跃，看到从广场的方向飘起无数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不断升空，陆以青也有一瞬间势不可挡的勇气，好像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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