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玲死后就没放过烟花了，吃完饭也就吃完了，父子俩也不出门，到了睡觉时间就各自上床睡觉。</p>
“宋涸。”</p>
身旁的沈洲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思绪。</p>
宋涸转头看去，沈洲的目光落在远山的不知哪处，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神色是欢笑之余沉淀的平静。</p>
“明天……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怎么样？”他问。</p>
先于“去哪儿”蹦出宋涸嘴巴的，是一个毫不犹豫的“好”字。</p>
沈洲闻言笑了一声，堵住了宋涸没来得及出口的问题，他左手撑着护栏，头往后仰，右手拿着仙女棒缓缓伸向天空，目光随之往上看。</p>
仙女棒细小的火星不断分裂，好像燃放了一场仅彼此可见的小型烟花。</p>
沈洲的头发随着重力统统往后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宋涸看到他颤动的睫毛和眼里的火花，听到他说：“……真好啊。”什么真好？</p>
突如其来的感慨听起来莫名其妙又格外诚挚。</p>
眼前这种独属于春节的动人氛围太过久违，似乎脆弱到一触即破。宋涸不想开口惊动，兀自沉默着，心里突然也冒出一句叹息般的“真好啊”。</p>
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好，但是此时此刻——真好啊。</p>
好到这一晚躺在床上睡觉时脸上都是挂着笑的，一夜无眠，安稳又踏实。</p>
天气就晴了初一这么一天，第二天又阴沉下来，他们出门时起了点风。沈洲给衣服上昨天被火星烧着的洞打了补丁，他的针线活不太好，那一点破损的面料被黑色的线头粗暴牵连，揪扯着无法平整，好在围着的围巾可以遮挡。</p>
目的地在更偏远的一处乡镇，大巴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入眼还是坑洼的水泥地面，平房破败，街边有老人摆摊贩卖自家种的青菜和养的鸡鸭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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