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书粉，”宋涸不耐烦地打断他，“一直在关注你。”</p>
这下沈洲彻底明白过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喃喃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的笔名了？”</p>
宋涸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自己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他却在纠结这种小事。</p>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他质问沈洲。</p>
沈洲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该纠结“笔名怎么暴露了”的时候，但他真的很在意，他没法不在意。</p>
他写的东西永远也称不上光彩吧？宋涸这么痛恨同性恋，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剥光了丢在大街上裸奔一样，袒着胸露着乳，被迫一览无遗，赤裸到无地自容。</p>
他干笑了两声，自嘲道：“可是真的很好笑啊。”</p>
指尖猛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暗自倒吸口气，低头一看，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抠破了手指。指甲撕裂渗出血来，那痛楚来得凑巧，让他回复了一丝即将脱轨的理智。他用指腹轻轻抹去红艳艳的血丝，听到宋涸居高临下地问自己：“你打算怎么办？”</p>
“只能发个公告尽力澄清。”</p>
宋涸说不上这个办法好还是不好，他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可他心里跟火烧一样始终无法获得安宁，那烧心燎肺的滋味逼迫他开口继续追问一些什么，但他又莫名有些害怕真相的到来。几番张开嘴又闭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宋涸才终于出声问他：“……所以那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p>
沈洲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比之前还要惊讶，拔高音量反问他：“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也是当事人啊！连你都不知道？！”</p>
宋涸就跟被他吼丢了魂儿似的，定定地看着他，没再说话。</p>
好吧。沈洲无语了。他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向宋涸解释什么。有句话说得好，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p>
什么喜欢、什么意|淫、什么替身……不信的人说什么也不会信，要信的人就算他解释也没用。</p>
那帖子甫一发布他就被疯狂艾特了，不可能不知道。里面的内容真假参半，所谓的证据处处都是破绽，本来还构不成多少威胁。</p>
谁让他前不久才以“绿洲”的名义发布了一篇回忆往事的文章啊，里面还重点提到了恩师宋祁，再被营销号带一带节奏，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算这样他也不打算删除，删了反而显得自己做贼心虚。</p>
现下声讨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已经影响到他正在更新的小说，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被恶意举报上百次了，没法再继续写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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