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过，你说的不准确，不是谋夺，是夺回。”</p>
秦鸿溯眉头微蹙，思忖间，瞥见后面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谭瑞。</p>
“谭瑞，这么看来，你也参与其中？”皇帝突然转向谭瑞。</p>
谭瑞打了个寒颤，偷眼看看前面的主子，小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声音柔美，分明是个女子！而且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p>
秦鸿溯心中惊讶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此时他才注意到，斗篷下的“谭瑞”身形瘦弱了许多。</p>
“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郎君，只是没人想得到，这毒郎君是个女子。你的那些暗卫中了她的迷梦，恐怕是要常住梦里了。”常顺扭头，朝假谭瑞示意了一下。</p>
假谭瑞抬起手，沿着脖颈处撕起一块皮，慢慢的延至整个面部，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后那张脸，秦鸿溯还记得——莲心。</p>
秦鸿溯了然，看来这张网在自己身边，已经织了很久，“那你恐怕也另有一张嘴脸了？”常顺做了许多年礼司，秦鸿溯自认不会看错人。</p>
“你真的想看吗？也无妨。”常顺扯下头发，露出的俨然是一头乌黑。连带着白头发，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也被扯了起来……</p>
秦鸿溯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朕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朕，找尽机会进入宫中，竟是为了夺位。谭瑞啊，谭瑞，朕小瞧了你。”</p>
假常顺，真谭瑞顺手将假发和面具一起丢给莲心：“皇上谬赞了。”</p>
“你如果想杀朕，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p>
“你一定要死，但是我等的不是杀你的机会，而是那个东西。”谭瑞抬起修长的手指，指指书案上的铜匣。</p>
秦鸿溯看了铜匣一眼：“你真是处心积虑，这么说那红衣教也是你的杰作？”</p>
谭瑞薄凉的唇微微弯了弯：“皇上有很多疑惑吗？放心吧，我会让你死个明白，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很大的意义。”</p>
“朕就听听你的痴心妄想。”秦鸿溯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p>
“痴心妄想？确实是。所以我要为此付出更多。原本我不想节外生枝，不想你微服出访，在从会县被你们撞破了偷运兵器的路祥的人，只能说是冥冥中的注定吧。”谭瑞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就将计就计，把你的视线引到中隆府，让你注意到兵器走私的事情。”</p>
“为了把庄齐调开？”秦鸿溯道。</p>
“皇上很聪明。兵器流入兵家重地，你一定会担心军中人牵扯其中，唯一可信又可担重任的只有庄齐。所以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派庄齐去查。我自然有办法把庄齐留在那里。”</p>
秦鸿溯似乎很有兴趣道：“那流寇作乱和红衣教大闹琼林宴就是为了把禁军调出宫中，分散在城里？”</p>
谭瑞摇摇头：“不全对，只是一部分原因。你为了行宫老皇帝的安全，肯定会调走岳凡。更重要的是，红衣教差点要了你的命，朝臣必然会提出让你早日立储。”</p>
秦鸿溯又看看铜匣，恍然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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