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走吧。”</p>
“娘娘，奴婢可是钦犯啊。”</p>
一旁牢头也趁机道：“皇贵妃娘娘，汪直……汪公公是钦犯，没有皇上旨意，小人可不能……还请娘娘体谅。”</p>
贞儿轻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p>
“如，如……”</p>
那牢头结巴了好一会儿，脸色猛地一变，当即跪下：“吾皇……”</p>
“行了行了。”贞儿打断他，“本宫现在能带走他了吗？”</p>
“能，能，太能了。”牢头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p>
贞儿回过头，“汪直，我们走。”</p>
“哎，好。”汪直讷讷点头，他觉得十分梦幻，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走出昭狱。</p>
直到明媚阳光照在脸上，他才总算回过神，惊喜道：“娘娘，皇上不责罚奴婢了？”</p>
贞儿轻叹道：“皇上压力很大，本宫求了许久，也只能先将你带出来……唉，是娘娘本事不济。”</p>
“这样啊，”汪直失望，随即又忙道：“不怪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已经尽全力了，劳娘娘如此费心，是奴婢……”</p>
“好了，不说这些，先回宫再说。”贞儿道，“放心，有本宫在，没人敢对你下杀手。”</p>
“是。”汪直感动地点点头。</p>
在昭狱待了一个多月，他的心理预期已经足够低了，能活着已是大幸。</p>
这也是朱见深的安排。</p>
其实汪直本不用进昭狱的，因为朱见深压根就没想杀他，让他进昭狱就是为了降低他的心理预期，以便更容易接受失势的现实。</p>
“娘娘不必太为难，”汪直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汪直只是皇上的奴婢，您可千万别为了奴婢，惹恼了皇上。”</p>
“放心，不会的。”贞儿有些心疼，也后悔了。</p>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举荐汪直了，一直留在身边多好……</p>
~</p>
汪直逃脱牢笼的消息，很快被群臣得悉，霎时间，新一轮的弹劾就开始了。</p>
这一次，朱见深没再沉默。</p>
他表明态度：汪直有罪，却也有功，如今已经惩罚过了，勿要再议！</p>
群臣不甘心，更不愿罢休。</p>
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若是汪直再卷土重来，还不得把他们往死里整？</p>
于是乎，又玩起了老把戏，跪宫门。</p>
不杀汪直，誓不罢休！</p>
朱见深知道他们的担忧，直接下旨：汪直有功，却也有过，以后不会再启用汪直；汪直不死，西厂不开！</p>
不是口头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圣旨。</p>
这一次，群臣心安了。</p>
尽管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没再得寸进尺，也是怕逼得急了，皇帝掀桌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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