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点了点头。</p>
白修辰侧过身去，似乎要离开，却又停下了步伐。</p>
“我该怎麽称呼你？”白修辰问道。</p>
何喻之报上了名字，并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点亮屏幕给白修辰看：“就是……这三个字。”</p>
***</p>
何喻之推开出租屋房门时，雪花将它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示意这小家伙回去，自己则从门缝里挤了进去。</p>
雪花喵了几声，亲昵地蹭着何喻之的小腿，又打了个滚，变为四爪朝天的姿态。</p>
何喻之把包放下，与它玩耍片刻，心里感叹这小家伙又胖了；去年刚捡到它的时候，哪里想得到现在的模样。</p>
一年前，新邦联首都经历了百年难遇的大雪，积雪最深处能没过膝盖，街边的自行车大半个轮子都能消失在雪地里。何喻之接到了一个单子，便冒着雪出了门，可没走几步就在墙角见到了一只瑟瑟发抖、骨瘦如柴的小猫。它原本的白毛也沾上了泥泞，被染成斑驳的灰色。</p>
何喻之担心小猫撑不了多久，便主动与单主协商，能不能晚一些到，没想到获得了同意。他便将小猫送至最近的兽医处，确认无碍后才去了单主家。当时他做好了被差评的心理準备，但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单主非但没给差评，还多送了他两百的小费用于照看猫咪。</p>
何喻之揉着雪花的脑袋：“你不知道大家有多爱你。”</p>
雪花打着呼噜，仿佛在说它知道。</p>
何喻之给它满上猫粮，等自己洗漱完毕后，就坐在床边，又看起那张宣传单来。宣传单背面有些简单的介绍，里面夹杂着英文，看起来过于理论，很难懂。</p>
这并不像是他有资格进入的世界。虽然他去上过合唱团课，但那本来就不是面向音乐专业的课程。对于自己的水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理论上的东西，他更是一窍不通。</p>
能有新的收入自然是好事，他也很感激白修辰的赏识。但正是这份赏识，令他的责任更为重大——他不能让白修辰失望。如果有任何这方面的可能性，那他宁可不加入对方的演出团体。</p>
他将宣传单放在桌上，又掏出手机，翻到白修辰的账号，发现对方转发过几篇絮语工坊的文章。</p>
何喻之点开一篇阅读起来。</p>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个名叫娜塔莉·朗耶尔的交换生。她来自伯克利音乐学院，马上就要回波士顿了，因而写下这篇稿子，回顾她在絮语工坊的经历。</p>
何喻之没翻几下就退了出去，心想，他何喻之真的能和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学生同台演出吗？</p>
他已经开始怀疑白修辰的评判标準了。</p>
算了，不管了。何喻之关灯，把脸埋进枕头里。他几乎做好了决定，要在表演后回绝对方的邀请。</p>
*** 周六，何喻之新準备了歌曲，还在地下通道里待了一整个下午，但始终没有等来人流的高峰，最终的收益甚至比前一晚还少。他推测原因是附近的上班族少了；也许周日应该去学院街试试，因为那边店铺比较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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