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来吗？ “好。”何喻之轻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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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何喻之尝试了在学院街演唱。虽然他因为人多而感到了更明显的怯场，但眼看着收入翻倍，几乎趋近做小时工的收入，他觉得还是值得的。</p>
在唱歌之余，他还去新大旁听了艺术史课。这节课几乎报满了，因为在学生论坛里，大家都说这节课“很水”，但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第一次去的时候，阶梯教室里至少有一半的位置都是空的。</p>
这出席率还是很可怕的，毕竟新大是新邦联最顶尖的高校之一。</p>
何喻之小心翼翼地在后排落座，听老教授从课程计划谈起。老教授简要介绍了史前文明与古埃及的艺术创作；虽然是在讨论非常古老的年代，但因为他讲得十分生动风趣，并不催眠，所以何喻之打算继续旁听下去。</p>
在第二与第三节课上，教授主要讲述了古希腊与古罗马艺术。他选中了一些作品，从每一个雕塑、每一栋建筑之中生发出了许多有趣的故事。</p>
何喻之印象最深的是安提诺乌斯的故事。他是古罗马皇帝哈德良的同性情人。安提诺乌斯英年早逝后，哈德良悲痛不已。为了纪念他，哈德良用安提诺乌斯的名字命名城市，将他的头像刻上奖章，还为他广立塑像。</p>
这些作品流传至今的约有百件，在古典时期的作品中仅次于屋大维与哈德良的塑像。</p>
不仅如此，哈德良还将安提诺乌斯升格为神，为他修建了至少28座神庙，使他在至少70个城市中拥有了信徒。</p>
何喻之开始走神。</p>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絮语工坊的事抛到脑后。</p>
他很庆幸白修辰为他留了后路，因为渐渐消失确实是更适合他的退场方式。他去意已决。毕竟，他在短暂的生命里需要有所取舍。</p>
準备节目需要花费时间，还不一定能成；同样是花时间，不如直接用它来学习与赚钱。</p>
这天下课后，何喻之直接去了学院街，但今天的演唱并不顺利。</p>
他一直听说学院街的治安管理员会出面制止某些行为，比如摆摊和卖唱。但由于前几天并未碰到，他便逐渐放宽了心，没想到在这天栽到了跟头。</p>
他被一个管理员大叔好好教育了一番，于是只得回到他的地下通道。</p>
这天温度还特别低，风从入口灌进来，吹得他直哆嗦。他支好麦，开始演奏一首新学的歌曲。</p>
风逐渐停下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空间中回响——哒、哒。</p>
他下意识地向楼梯望去，但那边空空如也。很快，脚步声从另一边消失了。</p>
冷风又开始涌入地道，发出了萧瑟的哨声。</p>
他听见一辆磁浮列车呼啸着进站，一串滴声后又驶离。他听见地面上的汽车驶过积水。他听见远处浮空车的螺旋桨声。</p>
一群孩子嬉笑打闹着跑了过去。有人在他的小纸盒里放了一枚硬币，发出了碰撞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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