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将操纵杆向前推去，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了平房里。这里有一名经理模样的男员工正在收伞。待他把伞放下后，这名员工用手指解锁了一道侧门，房内——</p>
正是那些贴了封条的纸箱与木板。</p>
但也不仅是这些东西。这里还有许多被切开了封条、呈现打开状态的纸箱，像是被人翻检过。何喻之注意到了一些合成器、一把小提琴，以及一些生活家居用品。</p>
房间里甚至还有一件带血的破洞衬衣。它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皱得像一团擦拭过伤口的废纸。</p>
何喻之小心翼翼地移动过去，毫无顾忌地将衬衣拾起，又不知是忿恨还是珍惜地攥紧了它。</p>
他环顾房间，发现这里还有一些多半不属于白修辰的东西，比如有一箱啤酒，一箱瓶装辣椒酱，数条礼服长裙，几双马丁靴，还有一块沖浪板。</p>
然后……还有四台一模一样的3D打印机；它们被并排陈列在房间角落里。</p>
“这些东西怎麽放在这里？”何喻之问道。</p>
年轻员工耸了耸肩道：“上面专门叮嘱的。”</p>
“上面？”</p>
“对，”年轻员工懒洋洋道，“也就是说，我不该帮你开这道门的。”</p>
“那……”</p>
不出所料，年轻员工向他摊开了一只手。</p>
“我可以拿走一些东西吗？”何喻之问道。</p>
“两百，随便拿。”</p>
“一百五……可以吗？”</p>
“两百。”那人面不改色。</p>
何喻之只得掏出钱包，一边递钱给他，一边庆幸自己刚领了两次絮语的表演工资。</p>
他清空了一个纸箱，开始往里放东西。先是那件血衣，再是合成器和小提琴。在翻找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白修辰的眼镜和那张拍立得照片。他把这些东西一并放入了进去。</p>
接着，何喻之问员工要来了剪刀，划开了新到的那些纸箱，从中选取了几本较薄的琴谱放入前一个箱子。</p>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墙角那几台3D打印机上。</p>
也许应该破个费打车回家了，他心想。</p>
***</p>
这是一台十分普通的3D打印机；何喻之并不确定它此前是否属于白修辰。</p>
他坐在床上端详着打印机，雪花则在拨弄着那些零部件。</p>
四台打印机，四名人型智械。人手一台，会有什麽作用呢？</p>
他接通电源，按下了开机键。</p>
屏幕提示他添加耗材。</p>
何喻之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并得到了同样的提示。</p>
他把整排按钮全按了个遍，直到仅剩下最右边的一个没有尝试过。</p>
那个按钮与其他的形状相仿，但颜色鲜红而非灰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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