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想起对方昨天找他提取过指纹；原来是用在这里了。他把食指搭在了板机上。随着咔哒一声，他就这样把枪取了下来。</p>
他擡头问道：“我可以在房间里试一枪吗？”</p>
“当然可以，”白修辰微笑道，“你选个空旷的方向就行了。”</p>
何喻之把枪对準了一处墙角，并轻轻扣动板机。只听得难以察觉的一声“嘶”，空气中闪过一道光束，随后归于寂静，连雪花都未注意到异样。</p>
仔细观察后，他才发现墙角处多了一个图钉大小的坑洞。</p>
“挺好用的，”何喻之点了点头，“谢谢。”</p>
半晌，他加了一句：“你真的什麽都会，所以更加不像人类。”</p>
他把枪收了回去。</p>
“我是应该感谢你的夸奖吗？”白修辰眼含笑意。</p>
为什麽他会认定这是夸奖？</p>
何喻之并未作答，转而问道：“像希尔达，还有其他的两位人型智械，他们也什麽都会吗？”</p>
白修辰却道：“这个不好说，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人型智械在接入过联合体网络后，确实可以获取各种各样的知识。但如果你是指刚进入新邦联时的状态，那我的答案是——每位人型智械的知识面都是由程序预设的。”</p>
“那程序是由任务决定的吗？”何喻之顺着他问道。</p>
“多半是了。”白修辰道。</p>
何喻之又低下头去，若有所思地抚摸起扶手上的翻盖。</p>
“其实，我希望你根本就用不到它。”白修辰道。</p>
何喻之低声问他：“如果真的发生了什麽不测，我们应该逃去哪里？”</p>
白修辰的回答却那麽不以为意：“把我销毁就行了。”</p>
何喻之的动作僵住了。</p>
“——但请务必藏好打印机。”白修辰补充道。</p>
***</p>
几个小时后，白修辰完成了翻盖的锁定，何喻之也收到了手机。</p>
完成设置后，他拿起尤克里里，开始为晚上的絮语演出进行练习。</p>
白修辰拿起他的小提琴，为何喻之添加了即兴伴奏。末了，他轻笑着说道：“去不了自己的演出还真是挺遗憾的。”</p>
“我来给你直播吧！”何喻之突发奇想。他把新大的头显拿了过来，接通了白修辰的仿脑元件，并开啓了外置摄像头。</p>
“怎麽样，能看见我这边的画面吗？”</p>
白修辰的拟真形象出现在了增强现实画面上。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以。”</p>
何喻之也笑了。他在屏幕前方竖起了拇指。</p>
“很高兴你没有放弃絮语。”白修辰欣慰地说道。</p>
“好歹也忙了几个月，怎麽能虎头蛇尾呢，”何喻之道，“而且我向你发过誓，忘了吗？”</p>
他曾向白修辰承诺过会继续参加絮语，还说自己不会食言。</p>
“当然记得。”白修辰温和地说着，可他的笑容中分明泛着一丝哀伤。</p>
*** 黑箱剧场里，大家都为何喻之的恢複感到欣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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