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吗？”白修辰问道。 何喻之慌张地向外望去，分明看见了无数闪烁的光点。</p>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麽观衆，而是一个个别无二致的隔音间，里面站着同样淡定的白修辰与同样惊慌的自己。</p>
一时间，他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演员还是观衆；他对自己的身份感到了深切的迷惘。</p>
而白修辰却挥了挥手，随即隔音间外的帘子被哗地拉上。</p>
“你说得对，这里不应该有他们。”白修辰道，声音中透着鲜明的占有欲。</p>
下一秒，何喻之被牵着转了半圈。智械从背后拥住了他，并将他的右手按在玻璃上，十指相扣。</p>
不属于他的心跳与气息令他乱了阵脚。他不敢盯着自己的倒影，于是回过头去，在雪白的地毯上，望见了一摊淩乱的衣物。</p>
“等等，这是……”他不敢把话补全。</p>
“你真实的感受。”白修辰道。</p>
何喻之捕捉到了温度。</p>
他和他的温度。</p>
还有智械的左手。它果然在向下游移，去向他害怕的地方。</p>
“那你呢？”何喻之缩瑟了一下，“你能感受到吗？”</p>
“当然，”白修辰坏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感受得到。”</p>
***</p>
何喻之融化在了那个梦境般的空间里。</p>
他与他融成了一体。</p>
眼看着那茧逐渐褪去，何喻之反而察觉到了强烈的不兼容感。他不想返回这个该死的世界。他想跑，想跳，想疯狂地触碰。</p>
他想要活着，想要和他的人型智械一起存在下去。</p>
茧化为了翅膀，又化为了云雾。它们反射着霓虹，闪烁着，最终消逝在他的视野里。</p>
他再次抱紧了白修辰。</p>
“该回家了，”白修辰温柔地说道，“该履行人类的义务了。”</p>
他的意思是睡眠。</p>
于是，何喻之扶着轮椅站了起来。</p>
“我想试试推着它回去。”何喻之提议道。也许这样能起到複健的作用，他心想。</p>
白修辰点了点头。</p>
二人回到电梯里，回到了9楼。</p>
电梯门打开。何喻之率先推着轮椅来到走廊上。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黑色的背影。其中一人转过身来，胸口上的鹰头徽章反射出电梯的灯光。</p>
——那分明是战略信息部的人。</p>
第 33 章</p>
白修辰正要离开电梯，何喻之就朝他使了个眼色。白修辰心领神会地退了回去，他的面孔随着强光消失在了合上的金属门后。</p>
但走廊中还有一处光源。它正来自于何喻之公寓的门缝。</p>
“你们在做什麽？”何喻之警惕地问道。</p>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一名战略信息部员慵懒地说道。</p>
这时，公寓大门被完全推开。从中走出来了两名部员；他们一人抱着白修辰的合成器，另一人拎着他的小提琴。</p>
“没搜到其他的可疑物件吗？”门口的部员问道。</p>
拎着小提琴的部员道：“没有。而且里面那只猫总是咬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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