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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员们架着何喻之穿过了空无一人的走廊，将他关入了一间没有窗户的白色审讯室，并不出所料地收走了他的手机。</p>
戴着手铐的何喻之坐在长桌边。没有人告诉他需要等待多久，又会等来什麽。</p>
天花板一角有个探头；何喻之相信自己正在被人监视。于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逐渐丧失了时间的概念。</p>
他的肚子叫了起来。不久后，这种空洞感化为了一种尖锐的刺痛。</p>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困了起来。于是，他双手交叠，趴到了桌上。</p>
就在他的双眼即将合上的剎那，有人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p>
何喻之撑起身体，发现来人正是当初在病房候着他的那名黑衣男子。</p>
“怎麽又是你？”何喻之疲倦地问道。</p>
那人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即走到长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p>
“我说过，我专门负责你的案子。”他答道。</p>
何喻之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p>
“你为什麽要偷智械的东西？”黑衣人问道，他的声音充满压迫感。</p>
“我只是想拿回……”何喻之停顿片刻，“我想拿回朋友的所有物。”</p>
黑衣人的嘴角微微抽动：“1489354-657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朋友。不要搞错立场了。”</p>
何喻之没有说话。</p>
“——当然，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人类的叛徒。”那人补充道。</p>
何喻之也笑了。他複活了一个智械；从传统意义上而言，他确实已经是人类的叛徒了。</p>
可事情没有那麽简单。身份的概念本就不该是非黑即白的。</p>
而且，他不能承认自己是叛徒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希望白修辰活下去。因此他什麽都不能说。</p>
他还有些问题想问。</p>
“你们为什麽需要那些东西？合成器、小提琴……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无异于废品吧。”何喻之假装不经意地说道。</p>
“当然不是废品，”黑衣人道，“那些都是智械联合体生産的物品，其中说不定用到了值得研究的技术。”</p>
“这也是科沃斯研究所的业务吗？”何喻之道。</p>
“别问不该问的问题，小心罪加一等。”黑衣人警告他道，说罢合上了双眼。</p>
何喻之只得噤了声，静静地等待对方操纵仿脑元件。</p>
半晌，那人开口道：“你窃取意识管理所的所有物，被判危害新邦联安全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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