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语气郑重。</p>
感谢，不仅是为这句问候，更是为了她与白修辰的“放手”。</p>
但这场会面，显然还有另外的目的。</p>
何喻之望向墙壁上的大屏幕。那上面有一个进度条，目前显示加载到了98%。</p>
99%。</p>
“这是？”何喻之纳闷地问道。</p>
话音未落，屏幕上闪现了100%，随即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正中的马赛克褪去，出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p>
那人留着小波浪卷发，热情地笑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p>
“希尔达？”何喻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p>
希尔达扬了扬眉：“怎麽，不相信是我？”</p>
何喻之转向白修辰。后者解释道：“我们从智械云端提取了所有人型智械的备份。”</p>
那边，米拉和江止岚已经与她聊了起来，看样子她们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希尔达。</p>
“……我决定了，”希尔达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暂时不想複活，也不想搬去云端。”</p>
江止岚问道：“为什麽？”</p>
希尔达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论快乐还是痛苦，我都已经体验过了。我认为还是在服务器里睡觉比较适合自己。”</p>
白修辰道：“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p>
“其他人型智械呢？”希尔达问道。</p>
“有一位做出了与你相同的选择。”白修辰答道。</p>
希尔达席地而坐，单手撑着脑袋：“我呢，也不是想永远不複活。如果你们五百年后还留有我的意识数据，或许可以再问我一次。说不定我会变卦呢。”</p>
她笑了笑，又问何喻之道：“所以你现在也是人型智械了。”</p>
何喻之点了点头。</p>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麽？”她半开玩笑地问道。</p>
何喻之瞬间明白了她想问什麽。辣椒之于希尔达，正如柠檬之于白修辰。至于何喻之自己……他刚想说自己还不知道，结果被白修辰抢了先。</p>
“我们身上的某些感官不够灵敏，”白修辰道，“这个bug在何喻之身上已经被修複了。”</p>
太可惜了。何喻之倒还挺想知道某种东西特别好吃是什麽感觉。</p>
“那我们其他的异常之处呢？”希尔达又问，“我是说那些解离一般的感觉。”</p>
“那是由于联合体的干预，”白修辰道，“并不意味着我们本身有什麽故障。”</p>
“原来如此。”希尔达道。</p>
她又问何喻之：“所以你后来有没有看完《流放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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