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约莫有一两千人。还有巡逻或者催工的，吆喝声就是他们发出的。却只是动动嘴皮子呵斥，没有动手。&lt;/p&gt; 做工的人也是有条不紊，不急不慢。&lt;/p&gt;</p>
“是制作火药，这种地方，他们不敢动武，一般也都比较听话，因为一旦动武，打翻了灯盏，火药一炸，大家都得死。”&lt;/p&gt;</p>
见施音禾疑惑，萧稷悄么声解释了两句。&lt;/p&gt;</p>
“那我怎么找人？”&lt;/p&gt;</p>
有火药，一个比一个老实，不能趁乱抓人来问。洞里人多，又间隔这么多年不见，猛一看，个个都长得一样，也不知道谁是自己哥哥，施音禾急了。&lt;/p&gt;</p>
“刚才一路进来，我看过了，这山洞，横横竖竖，侧洞很多，应该不止这一处地方有人，我们还得继续往前摸清楚他们的虚实，再找人不迟。”&lt;/p&gt;</p>
前方有断断续续吆喝声，他们两人的对话倒被掩盖了不少。&lt;/p&gt;</p>
当下，施音禾只能跟着萧稷找到一个暗幽幽的侧洞，继续往前。&lt;/p&gt;</p>
果然，再往前约莫两三百米，又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竟是一处制作兵械的巨大溶洞。&lt;/p&gt;</p>
这里就显得乱糟糟多了，还有打骂声。监工的手里拿着鞭子，来回巡逻，见有偷懒的，抬手就来一鞭，被打的也不敢吱声，只能埋头继续干活。&lt;/p&gt;</p>
施音禾咬着牙，恨不得上去夺了那鞭子，狠狠抽回去。&lt;/p&gt;</p>
萧稷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按了按，让她稍安勿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打磨兵械需要用水，近水的地方好住人，他们的住处应该就在不远处，我们先找到他们住处再做打算。”&lt;/p&gt;</p>
施音禾点点头。&lt;/p&gt;</p>
闪过一个又一个石墩，避开视线，他们绕过这些人，往深处走。果然，越往里，就能感觉到一股带着湿气的冷风迎面扑来。&lt;/p&gt;</p>
紧接着，听到潺潺流水声。&lt;/p&gt;</p>
竟是一处地下暗河。&lt;/p&gt;</p>
暗河边上，有一片空旷的平地，空地上胡乱搭着帐篷，地上铺着稻草，就是那些人的住处。&lt;/p&gt;</p>
萧稷没有犹豫，往帐篷里走去，施音禾的手还在他手里揣着，但她也不敢挣脱，乖乖跟着。很明显，在这样的地方，萧稷可比她有经验多了。&lt;/p&gt;</p>
胡乱搭建的帐篷群里，比他们想象的要凌乱得多。两人走得磕磕碰碰，正是干活的时候，走了好一会，里头不见有人。&lt;/p&gt;</p>
施音禾正疑惑萧稷到底在找什么，突然听到轻微的呻吟声。&lt;/p&gt;</p>
施音禾听得出来，那是病痛折磨的呻吟。&lt;/p&gt;</p>
两人对望一眼，施音禾终于明白了，萧稷在找落单的人。&lt;/p&gt;</p>
她摸黑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他一脸不屑，只往声音来处走去。&lt;/p&gt;</p>
一处几个木头交叉搭建而成、铺着凌乱稻草的小草屋出现在两人眼前，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lt;/p&gt;</p>
拐个弯，他们看到有人躺在稻草上，正痛苦的扭着身子，因疼痛而面容扭曲。&lt;/p&gt;</p>
萧稷刚想向前查问，施音禾拉住他，她自己向前几步，蹲下去，按住那人的手腕，嘴里压低声音说道：“别声张，我帮你看看病，若敢喊人，别怪我一掌打晕你。”&lt;/p&gt;</p>
他们穿的是夜行衣，那人一看就知道有人潜伏进洞来了。&lt;/p&gt;</p>
虽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但人家能帮他看病，说明并无恶意。那人不吭声，只瞪着眼看她的举动，但脸上依旧是忍着疼痛的模样，痛苦不堪。&lt;/p&gt;</p>
施音禾把了脉，再在那人腹部轻轻摸了个来回，嘴里说道：“应该是肠子出了些问题。你配合我一下，把这颗药吞了，我再帮你顺一顺，没多大事。”&lt;/p&gt;</p>
那人听话的吞了她递过去的药丸，再配合她做了几个收伸腹部，提臀抬腿的动作。&lt;/p&gt;</p>
“去！上个厕所，拉完记得回来找我，再给你点药，就没事了。”施音禾吩咐道。&lt;/p&gt;</p>
那人乖巧的往暗河方向摸索出去。&lt;/p&gt;</p>
施音禾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忍不住皱眉头：“他们把河道当排泄口？那……用水……？”&lt;/p&gt;</p>
“他们在上游应该有个固定的取水点，只往下游排泄……”萧稷解释道。这些，他们常年行军打仗，都门儿清，施音禾却是不知道的。&lt;/p&gt;</p>
但他这么一解释，施音禾不免觉得尴尬。一男一女，躲在暗处，讲的是往哪里排泄这样的事，让施音禾挺难堪的。&lt;/p&gt;</p>
“这有什么局促的？在军营，都是常事。不习惯，以后就别乱出门。有些事，他就是男人的事，女人凑什么热闹？”萧稷没好气的怼她。&lt;/p&gt;</p>
施音禾不吱声。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得意什么？男人了不起啊？没有我，你指不定还进不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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