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散步

「苏沫小姐，今晚一定要小心。」白炎低声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目光扫视着四周，看到宁雪儿正笑意盈盈地与人交谈。她的目光也扫过来，与我相遇，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苏沫，今晚你准备如何出牌？」宁雪儿走近我，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你拭目以待就是。」我淡然回应，毫不退缩。 宫宴开始后，大家在礼节性的寒暄后逐渐分散开来。我注意到陆砚绎一直在关注着我，但并未靠近。 突然，一个宫女匆匆跑来，向我行礼：「苏沫小姐，皇上请您移步御花园一叙。」 我心中一凛，这样的突然召见意味着什么，我不得而知。白炎在一旁显得更加紧张。 「苏沫小姐，我陪您一起去。」白炎坚持道。 「不用，我自己去。」我冷静地回答，然后随宫女朝御花园走去。 进入御花园，我看到皇上正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皇上见到我，露出一抹笑意：「苏沫，朕听闻你近来风采不减，特邀你一同赏花。」 「谢皇上隆恩。」我欠身行礼。 皇上微笑着示意我坐下，随即继续与大臣们交谈。我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陆砚绎吸引住了。他依旧冷峻，但目光深邃，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苏沫小姐，今晚的花宴可还满意？」宁雪儿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当然，很满意。」我淡笑回应。 就在这时，陆砚绎缓缓走近我们，他的目光直视着我：「苏沫，有些话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我微微一愣，但随即点头：「好。」 我们走到一旁的凉亭，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你变了，苏沫，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 「我早已不是沫颜。」我冷冷回应。 他抬头看向更高的天空，心头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我生命中只有一个她，至于你……你是谁？」 她绝情的模样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褪去的伤痕。 宁雪儿突然出现在墙头之上，眼神分外妖娆。「哈哈，陆砚绎，你似乎在她面前总是那么容易失措。」 陆砚绎没有看她，低声道：「宁姑娘，你每次出现似乎都在提及苏沫。你对她，有过多深的感情？」 宁雪儿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你们这些凡人，感情多到令人发指，有时竟然会影响你的决策。我可不同，我要的，唯有天下。陆砚绎，你未免也是我的阻碍。」 「宁妃娘娘，大业当前，你我应该知晓孰轻孰重。」陆砚绎缓缓说，眉头微皱，「我知道你能力出众，定能助我夺得帝位。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宁雪儿眸光流转，复又看向更远处：「陆砚绎，我终究不是沫颜，不会对」 「陆砚绎，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求着那濒临破碎的情感残骸，但那不是我。」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度失去了言语。 他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是你，沫颜是沫颜，两者互不干扰。」 陆砚绎极易在一个变动的世界中保持冷静，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他引至此处。 宫宴还在继续，而我则回到了沫颜房中。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一履轻纱，再无其他饰品。 白炎看着我一身简朴的打扮，微微一怔：「苏沫小姐，这是？」 「我心烦，想去后院的湖边散散心。」我缓缓说道。 白炎点了点头，跟随在我身后。 我站在湖边，看着远处的潋滟波光。白炎则注视着我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突然，我转身问道：「白炎，你可否陪我走走？」 白炎一愣，似乎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与他说话，白炎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当然，苏沫小姐。」 我们一起走到了湖中的一座小桥，这座桥大概修缮于很久以前，桥面凹凸不平。湖面上有几艘画舫，琴面上弹奏着旋律优美的曲调。 眼前的景致很美，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我看着一旁的白炎：「慢着，这座桥大概年久失修，应该很脆弱吧？」我说着，走到桥一侧的栏杆旁，霍然转身，笑靥如花。 「苏沫小姐，你想做什么？」白炎一惊，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之事。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湖面，纵身一跃—— 「不要！」白炎的眼神顿时一凛，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我已落入湖中央。 然后，一个旋身稳稳立于湖中的一块石桩。水雾氤氲间，我宛若一尊天女神影。湖上有微风拂过，拂起了我水袖飘飘。 众人听见动静纷纷赶来，包括陆砚绎。 「苏沫！你在做什么？」陆砚绎眉头一皱，眸中划过一丝凛冽寒光。 「王爷不必担心，只是偶感心绪不宁，想这湖中景致应是怡人，便独自前来欣赏一番。」我衣袖翩翩，款款道来。 陆砚绎看着我淡然的神色中夹杂着的丝丝倔强，心中一动：「苏沫，你敢不敢承认，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就范？」 我露出狡黠的笑容：「王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白炎等人则在岸边站立，白炎趁乱悄然退去，而时间紧迫，我也不再伪装，引陆砚绎来此处自然是想试探一番。 「陆砚绎，不是每个选择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何不试着拓宽思路呢？」 我笑得如沐春风。昨日陆砚绎究竟在研究什么，其实我早已暗自窥探，他所图谋的，也不过是将帝权牢牢握在手中——他，想做皇帝。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砚绎决定静观其变，同时也细细品味起我方才的话语。 「既然我已是你的嫌弃，何不放手一搏，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眼神闪过丝丝锋芒。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爷，虽说我不是沫颜，但不妨告诉你，前世的沫颜憧憬着权力，同样也深陷于这架空的王朝之中。而现在我不同，我从来也没有站队的想法，权谋游戏与感情纠葛于我而言皆是身外之事，只是没想到，我会因为一场突然的事故就成了沫颜，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各取所需。」我顿了顿，「一句话，我可以帮你，但我只会以我的方式。」 我气势渐盛，忽然，闪过一丝促狭：「若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那这所谓的情感又有何价值？」 「呵，各取所需？苏沫，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陆砚绎冷笑一声，显然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 我站在湖中央，任由微风吹拂着我的长发，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王爷这是不信我？也罢，反正这天下想做皇帝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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