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贬

「陆砚绎，朕今日便将你贬为庶民，收回你的封地和一切爵位！从今往后，你与这女子，生死相依，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皇兄！」陆砚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贬为庶民？收回封地和爵位？皇帝竟然为了我，对陆砚绎做出了如此严重的惩罚？ 「怎么，你不服？」皇帝冷冷地看着陆砚绎，「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这女子，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复朕，报复皇家？」 「臣弟不敢！」陆砚绎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不敢？哼！」皇帝冷哼一声，「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来人，送客！」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将我和陆砚绎「请」出了御书房。 我走在陆砚绎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被贬为庶民的罪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怎么，心疼了？」陆砚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可惜，已经晚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再无其他。」陆砚绎冷冷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陆砚绎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才能挽回这一切？ 「苏沫小姐，我们该走了。」白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跟着白炎走出了皇宫，来到宫门口，却发现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这是？」我疑惑地看向白炎。 「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马车。」白炎恭敬地回答道，「王爷说，从今往后，您便是他的妻子，他会好好照顾您的。」 妻子？我苦涩地笑了笑，陆砚绎，你真的要如此折磨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皇宫，驶向了未知的未来。 我掀开车帘，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皇宫，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等待着我和陆砚绎的，究竟会是什么？ 马车一路颠簸，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掀开厚重的车帘，除了漫天黄沙，就只有白炎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还有多久才能到？」我揉着酸痛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回苏沫小姐，按照现在的速度，至少还需要三天。」白炎面无表情地回答，仿佛我问的不是路程，而是今天太阳从哪边升起。 三天？我翻了个白眼，这破马车，坐得我屁股都要磨出茧子了！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任由陆砚绎把我像货物一样送走。 「王爷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我？」我试探性地问道，心里却忍不住嘲笑自己。苏沫啊苏沫，你还在期待什么？那个男人恨不得你死，又怎么会来接你！ 「王爷只吩咐属下护送小姐您到安全的地方，其他的，并未多言。」白炎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我却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怜悯？我冷笑，我苏沫，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陆砚绎，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倒吗？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在沉默中度过。白炎话不多，除了必要的汇报，几乎不会主动跟我说话。我乐得清静，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沫颜了。失去了王爷的宠爱，失去了皇家的庇佑，我就像是被丢弃的棋子，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脚下的尘埃。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认命！我苏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停车！」 我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怎么回事？」我警惕地问道。这里荒无人烟，怎么突然停车了？ 「回苏沫小姐，前面不太平，我们需得绕道而行。」白炎说着，便要驱车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说清楚！」 白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开口道：「最近平县不太平，常有山匪出没。王爷担心您的安危，特意嘱咐属下要小心谨慎。」 山匪？我冷笑，陆砚绎，你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吓唬我吗？我可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宫妇人！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山匪不成？」我故意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白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挥手打断：「不必多言，继续前进！」 我就不信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马车缓缓驶入树林，周围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我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伴随着阵阵叫喊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我心头一紧，果然不出所料，真的遇到山匪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任凭心头的委屈和愤怒肆意蔓延。陆砚绎，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竟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那块玉佩，那间密室，难道都是我的错觉吗？ 我蜷缩在床角，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陆砚绎冷漠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每一帧画面都像尖锐的刀锋，将我脆弱的心脏切割得支离破碎。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却不想理会。他现在来做什么？解释？道歉？还是继续编织他的谎言？ 「苏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门外传来陆砚绎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冷笑一声，解释？他现在才想起来要解释吗？晚了！ 「苏沫，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但我却听得更加心寒。 谈谈？还有什么好谈的？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陆砚绎，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门外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他更加低沉的声音传来：「苏沫，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呵，多么可笑！如果他对我是真心的，又怎么会对皇妃的死如此冷漠？又怎么会将那块玉佩藏在密室里？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拉开房门，怒视着站在门口的陆砚绎，咬牙切齿地说道：「陆砚绎，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陆砚绎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我冷笑一声，心如刀绞，「陆砚绎，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转身回到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将陆砚绎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水再次决堤而出。陆砚绎，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到底爱我什么？爱我的温柔？爱我的顺从？还是爱我现代的我？ 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我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厌恶。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陆砚绎？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吗？ 我猛地伸手，将镜中的自己打碎，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我的心也彻底碎了。 「陆砚绎，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任凭绝望和悲伤将我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娇媚的声音传了进来：「哟，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我抬头，看到小翠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款款走进了房间。 「你来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小翠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姐姐，难道你还没看清现实吗？你已经失宠了，陆砚绎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你闭嘴！」我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再次跌坐在地上。 小翠轻蔑地看着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王妃的风范？难怪陆砚绎会对你厌倦。」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我劝姐姐还是认清现实吧，」小翠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陆砚绎的心，在我这里，你，斗不过我的。」 说完，她站起身，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面对着满地狼藉和支离破碎的心。 陆砚绎，你真的要如此对我吗？我真的就如此不堪，让你连敷衍都懒得做了吗？ 小翠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扎在我的心上，将我最后一丝尊严撕得粉碎。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她肆意羞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我已经失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砚绎看我的眼神变得冰冷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关心我的喜怒哀乐，甚至连敷衍都懒得做？ 或许，从他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沫颜开始吧。 我苦笑着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翠见我不再说话，得意地笑了笑，扭着水蛇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我压抑的哭泣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要振作起来，我要让陆砚绎后悔，后悔他如此对我！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深吸一口气，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断了自己的一缕长发。 从今天起，我苏沫，和过去彻底告别！ 我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走出房间，正好看到白炎站在门口。 「白炎，」我看着他，语气平静，「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我。」 白炎微微皱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走出王府，骑马来到城郊的一处酒楼。 我要喝酒，我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我要忘记这一切！ 「小二，上酒！」我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豪迈。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很快便端上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我拿起酒坛，仰头便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像是要烧穿我的五脏六腑，但我却感觉无比痛快。 我要醉，我要醉得不省人事，我要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一坛接着一坛，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苏沫，你这是何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陆砚绎正站在我的面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我冷笑一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苏沫，对不起，我错了，」陆砚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祈求，「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陆砚绎，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演戏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太大，我根本就挣脱不开。 「苏沫，我是真心的，」陆砚绎将我紧紧地禁锢在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陆砚绎，你放开我！」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膛，「你弄疼我了！」 陆砚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缓缓地松开了我。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我抬头看着陆砚绎，眼中满是嘲讽和恨意：「陆砚绎，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陆砚绎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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