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波接住，立刻抽了一根出来叼到嘴巴里，又抽了一根递给罗常富。</p>
罗常富年纪大，有节制，只有夜里熬不住才抽，所以接了烟，没点火，只夹在耳朵上。</p>
黄波点了烟，吸吐两个回合，过了下烟瘾，才眯着眼睛问李君：“你爷娘是干什麽的？我反正没看过你缺钱用。”</p>
李君也跟着摸了一把瓜子在手上剥，他们瓜子壳往地上扔。先前，李君学了样，也乱丢，但现在有精神管制，不敢乱来，剥的壳全留在桌上。</p>
“李家村你晓得吗？我家在新桥上面开店子。我爷死了十几年了，我娘守店子。”</p>
“那你娘真的能干啊！”</p>
能干？这个词跟马秀实在扯不上关系，不过勤快是真的勤快，东西买卖，他交代了的事，她就踏踏实实做。</p>
清早开店，做到夜里十点多才关门，这还是李君强制要求的。因为桥上有打牌打到夜深的，她看别人关门晚，不管有生意没生意，也跟着熬。</p>
李兰牌瘾大，还怂恿老娘也到一楼想办法挪块地方摆桌子，被李君骂了一顿狠的才老实。</p>
摆牌桌子确实可以带来一点生意，打牌的人，一般没得节约气，想得特别通透。三块钱一包的麻辣牛肉干，她吃几包，会这样想：就当连着放了两个炮吧。或者是我等下自摸一把不就赢回来了。</p>
但是，这种牌桌上的买卖，无非是两包烟几袋零食。他家是做批发的，还不如留个地方囤货，省个清静，安心做大袋子生意。</p>
不过，这些没必要和外人讲。李君只含糊唔了一声。</p>
第 40 章</p>
红婶子不留下打牌，他们三个就这样吃着瓜子閑聊，八点多，来了一个村里閑汉，喊他们打字牌。</p>
罗常富悄悄使了个眼色，李君立刻大声说：“还没发工资，身上没钱打牌了。”</p>
黄波只笑，那人觉得没趣，走了。</p>
等他走远了，罗常富才说：“这人在外面到处欠烂了账，来钓鱼滴，你们千万别上当。”</p>
黄波笑嘻嘻地看着李君，说：“我反正是个留光难（身无分文），你小心就行了。”</p>
閑聊无趣，罗常富十点就睡了，之前是李君和他对调，现在还走原先的值班表，明天他就可以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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