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低低笑了一声，表示同意。</p>
『你们好烦。』洛宁笑着无声怒怼。</p>
护士抽完血，医生交接班之前又过来查房，嘱托他明天九点手术，今晚过了十二点要禁食水。</p>
等医生走了之后，洛宁重新拿起平板电脑，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p>
前四局比赛，双方打成了2:2平。</p>
第五局的比分更加胶着，迟晚领先四分，却又迅速丢了三个球，与沈蔓只差了一分。</p>
她给自己叫了个暂停，走到场边擦了擦汗，拿起水瓶灌了半瓶。</p>
黎捷坐在看台上，身边围了一圈穿着同样颜色队服的人。他看不清迟晚现在的表情，只是莫名觉得她现在心是稳的。</p>
第五局，迟晚11:8。</p>
第六局，13:11，迟晚赢下了这场总决赛。</p>
赢下比赛的人没有像其他运动员那般释放似的吼出来，她只是转身找到镜头，比了个v，轻轻弯了弯。然后又转头遥遥看向看台之上，目光找到自己的老师，点头笑了下。</p>
这个出现过许多次的手势，俨然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哪怕球迷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能猜到这是迟晚跟某个特殊的人的暗语。</p>
这次总决赛临近元旦，节后还有冬训，时间太紧，队里只给了三天假。有些离家远的队员就不準备回家了，直接在队里或者跟着家就在本地的队员回家歇几天。</p>
迟晚跟着黎捷做完複盘，没有立刻回房休息，而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p>
黎捷见状，在她开口之前先说了:“回去吧，放你三天假。”</p>
“老师……”</p>
“千里长//征也不在乎这三天，更何况你今年表现不错，三天假期就当是奖励。”</p>
这段时间，迟晚全心全意地备战和训练，每天都是训练馆里最后一个走，最后一个负责关灯的人。</p>
黎捷也是这个阶段过来的人，而且这个时间本来就準备放假，让征战了一年的运动员们休整休整，也不会耽误什麽。</p>
“您怎麽知道我……”</p>
“你妈妈跟我说了，问我能不能给你放一天假，他明早的手术，这时候你要不去看他一眼，将来大概要愧疚一辈子。”</p>
迟晚得到了批準，收拾了行李，连夜买了高铁票。</p>
夜色高悬，有人披星赶月，有人在病床间翻来覆去的失眠。</p>
明天上午才开始手术，今晚还不需要陪床。洛宁把白晓和两位好友都赶回家休息，让他们明天早些来就好了。</p>
病房的窗帘拉不严实，有月光倾洒进来，洛宁的病床靠窗，他戴着眼罩，怎麽也睡不着。</p>
他惦记着今晚十二点之后不能喝水了，想着在这之前喝点水，免得明早醒了口干。</p>
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罩的一角，摸出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p>
洛宁摘下眼罩，翻身起床，却在看见床边那个人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呆愣愣的。 迟晚笑道:“以为自己做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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