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却不继续这个话题，深深看了她一眼，问：“不是全校男生都绕道而行，不是还有许诺么，他又是为什么喜欢你？” 刘璃微怔，不懂他为什么问到这个，心里一凉，笑容不自觉收敛，“我不知道。”</p>
可能是当时他们，一个是疯子，一个是病人。</p>
——</p>
他们在甲板上坐着聊了不多时，忽然飘起了雨丝。</p>
江洺给刘璃披上一件外套，拥着她进了下层的休息室。</p>
休息室不大，一列齐墙的皮沙发，还有一台小而薄的电视，小的固定茶几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她喜欢的零食。</p>
刘璃靠坐到江洺身边，窗外因下雨而天色渐渐暗下来，室内的柔黄色的光透出缕缕温馨的感觉。冲淡了刚刚扫兴，让她觉得就这么两人靠坐在一起也不错。</p>
江洺拿起遥控将电视打开，小型彩电里正播放着新闻，一则关于藏毒被捕的新闻。</p>
[所以对于这样剂量的藏带，被判处死刑……]</p>
新闻里播音员机械的声音引得刘璃一阵恍然，看着屏幕觉得脑海里一些记忆碎片闪过，似是一股淡淡的凉气忽的从头上浇下，如同一片水银，一下就泄到了脚下，她全身都在微微地发颤。</p>
“怎么了？冷？”江洺感觉她在发抖，起身进內间小卧室里抱出一床软毯盖到刘璃身上，仔细的将边角立敛好，然后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暖和一些吗？”</p>
“你知道后来许诺为什么没再去找你吗？”刘璃深吸一口气，不知名的感觉慢慢的变做一根根细细的刺，扎得她心里酸软莫辨，一片惘然。可能说出来，这份感觉可能得到宣泄。</p>
江洺握住她的手忽然一紧，看了看电视屏幕又很快收回视线，而镂空乳黄色漆的舱顶似照不到光线，阴暗就仿佛拖到他的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p>
“我们交往后，他明里暗里找过我很多次，我怎么说都无法让他放下。我知道他找人查你，我知道他找你，这让我很憎恨，我害怕我们的关系因此破坏，我太懂他会怎么做了。”</p>
“然后我做了一件很过火的事……”刘璃的唇角在阴影中抿成一个向下但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我为了一了百了，趁他对我没防备，私下将过量的毒品藏到他身上，然后当他出现在一个重要的公众场合时报了警……最后他入狱了。”</p>
江洺静静听完，手突然强力地收紧在刘璃的腰上，亲了一下她柔软的黑色长发，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她的眼仍是有些飘忽，流转间又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复杂眼神。</p>
“你真傻……”他沙哑着声音，刘璃却仰起头轻啄他的嘴唇，他享受着这一刻温存的气氛。然后手扳着她微凉的脸颊，轻轻把她的头压下，发丝在掌心散开，顺着脸颊的线条。他们口齿相濡，纠缠在湿润的热流里。在这样有着暖意的亲吻中，刘璃的脑海里却是冰冷刺骨的记忆。</p>
其实她后来去探过监，不过在他就快要出来的一刻，她跑了。刘璃曾极力掩饰这部分记忆，努力告诉自己她不知道后果会这样严重，她不是有意的……但午夜梦回，她却偶尔想起那张脸，那张她努力去模糊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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