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拿开手，看着那张好看的脸，眨眨眼道：“不是谈心吗？要是扎痛你了，我道歉。”</p>
少年把手收了回来，嘴角慢慢向上勾，到真多了点真实。</p>
他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慵懒的垂下眸子：“我对女装，男装没有特别的喜欢，也不讨厌，只是以往我扮的更像，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p>
“那就行。”干巴巴的打断，陆晔只觉自己要是再不打断，一只脚就要从种田跨进江湖了。</p>
她越不想知道，他就越想说，将她染上自己的气味，保守着共同的秘密，想一想就令他内心颤栗，有种诡异的满足感。</p>
“你知道血液没过脚面时的黏腻感吗？你知道全身是伤，只留着一口气拼命往外逃的绝望吗？心脏就像要炸了一样，眼前的东西全部都在扭曲变形。</p>
我们没有羞耻，没有道德，甚至都不是人，我们是工具，是物件。”兰清越衣襟微开，蝴蝶骨往下细细长长的伤痕，犹如上好白瓷从内部裂开，看着完好，实际早已细碎。</p>
“但你现在是个人了。”陆晔将视线从那些疤痕上挪开，兰清越的话半真半假，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眸子里是藏着一只兽，但那只兽现在应该被人耐心呵护起来了。</p>
“呵……我说什么你都信，小心被人骗，小丫头。”</p>
兰清越一顿，背对着陆晔躺下，在陆晔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含糊听见他道：“里头都坏了，外表再像人，还是人吗？”</p>
陆晔没说话，只等兰清越起身出去了，她才安心的睡了。</p>
“主子，外头有动静了。”黑衣男子从树上跃下，却无一丝响动。</p>
“齐横那边……”</p>
“暂时被人牵制住了，可是往后摸，只摸到一个小将军。”黑衣男子回完话，嘴碎的性子让他忍不住劝道：“主子，您别老半夜去人家小孩儿房里，那孩子才十二！”还是个男孩。</p>
兰清越先是皱眉，而后好笑，理了理松散的亵衣道：“咱们是什么人，你居然还有同情心这种东西？”</p>
黑衣男子喏喏，但还道：“这不看着那孩子挺单纯又乖巧的……”</p>
“放心，等我没兴致了，肯定让你去杀了她。”兰清越越听燕一细数陆晔的优点，心里越气，什么单纯乖巧，什么与人为善，他还听说这丫头把纪宅好多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以为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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