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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操冒出一个小问号：“这个世界上还有很难的考试吗？不会的题靠直觉也能选对吧。” </p>

小警察：“……”看你一副傻乎乎的好骗模样，原来是个小学霸的吗？ </p>

山村操大体在外面过得挺好的，起码还有人陪他聊天。但诊室里，就是一片寂静。 </p>

医生对上了两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头冷汗。 </p>

医生：“那个……我听警察们叫你小耀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 </p>

耀哉和景光继续无言的盯着医生。 </p>

从踏入这房间开始，医生已经问了好些个问题，全都没得到回答。他都开始怀疑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哑巴。 </p>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医生无奈的摘下眼镜说道：“那个……如果不配合我的话，你们两个是出不了这个房间的哦。就回答几个问题而已，不然今晚就得睡在这里了。这里没有床，只能睡地板，地板很凉会感冒的。” </p>

听了这话，耀哉觉得他们二人大致上已经掌握到话柄权了，于是捏了捏景光的手指。 </p>

景光秒懂，开口道：“不啊，我去爷爷奶奶家时也睡地板呢。铺上垫子就不冷了。” </p>

医生松了口气，他觉得总算可以步入正题。就听到耀哉说：“感冒是生病吗？我一直睡在地上，没有生病过。生病的小孩会死，我不会死。” </p>

他露出有点骄傲的小模样。 </p>

医生痛苦的双手捂脸。他发现小孩子们是配合了，但他自己无法配合。他想哭了。 </p>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感冒可没那么容易死人。能死人的感冒……光是想象一下眼泪要憋不住了。 </p>

心理医生接诊过许多病人，但他以前面对的病人都比面前两个孩子要大，遭遇的事情……可没有这两人惨。 </p>

耀哉的防备心很重，连带的景光也跟着对医生警惕起来。这场诊断压根进行不下去。 </p>

医生觉得自己也不大行，长野县太小了，就连诸伏家发生的惨案也是近几年里最骇人听闻的，这也就代表了医生其实……也没见过太多严重的病人。 </p>

耀哉似乎看出了他低落的情绪，反过来安慰他：“你是在替我难过吗？说实话，不管是你还是外面的警察，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难过？最起码我活下来了，还救了景光和他爸爸妈妈。” </p>

没错，最后那句是重点。他是诸伏家的恩人！ </p>

他用力的握紧了景光的手，就像抓住了未来一段时间的饭票。 </p>

——人不吃饭是会饿死的，救了他们一家，怎么都能抵得上一个月，不、一个星期的饭吧。 </p>

景光不知道耀哉在想什么，但他很高兴对方的举动，他道：“没错，如果不是小耀的话，我也会死的。那个凶手好可怕，我觉得他一定是发现我了，故意装作不知道，如果小耀没来的话，我就惨了。” </p>

耀哉挑眉，看向了景光：“你爸爸妈妈已经很惨了。” </p>

景光似乎没明白耀哉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点头道：“恩！不过现在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p>

耀哉：“……”你的重点好像哪里不太对。 </p>

在杀手培训中，那些‘老师’教导的东西其实挺多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揉捏在一起，强硬的灌输进每个孩子的大脑中，至于能理解多少，他们才不管。 </p>

这样就导致了耀哉什么都知道一点，什么都不精通。可即便他只拥有杂乱浅显的知识，也看得出来景光有点不太对劲。 </p>

‘老师’跟他说过，优秀的杀手要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比如对常人来说，家人也是一种可以用来威胁目标人物的存在。 </p>

一般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家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感情足够让某些人豁出一切，他们十分在意彼此，光是失去就足以让他们崩溃。 </p>

耀哉皱了皱眉，问道：“诸伏景光。” </p>

景光：“你叫我小光就可以了，小操也是这么叫我的。” </p>

耀哉：“诸伏景，你爸爸妈妈现在是在哪里？他们还好吗？” </p>

景光：……诸伏景是谁啊？ </p>

被叫错名字，他有点委屈，但还是老实道：“在病房里啊，还没醒呢。主治医生说大概要到今天晚上才能醒吧。” </p>

耀哉：“那听起来也不是很严重。”没死就代表不严重。 </p>

景光歪了歪头：“可能……是吧？”看起来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p>

耀哉点了点头，一把拉过景光对医生说：“这小子有大病，给他看。”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看医生，但未来的小饭票很需要。 </p>

——这小子是因为打击太大了所以把父母都忘记了吗？那会不会连我对他家的恩情也忘记？那未来一周的饭怎么办？ </p>

身无分文的耀哉可是很重视自己的饭票的。 </p>

医生抽了抽嘴角道：“啊，好像是这样。”他觉得这两个孩子毛病都不小的样子。 </p>

门外，浅野警察等人都在等着。倒不是他们渎职，主要是保护耀哉也是他们重要工作的一环。 </p>

耀哉涉及的案件牵扯甚大，已经从苏醒的嫌疑犯口中得知他们是杀手培训公司的人，而背后涉及到了博多的杀手产业链，加上那么多死亡的孩子和幸存的孩子，隔壁县的警察局恨不得每人多长出几双眼睛和手。 </p>

相对的，他们这边主要负责的诸伏家的惨案，因为凶手落网、证据人证都确凿，加上本人还没苏醒，结案不过是时间问题。 </p>

隔壁县的案件还轮不到他们插手，东京警视厅的警察已经出动，所以相比之下他们就显得清闲许多。 </p>

等耀哉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之后，他们还要提交给警视厅。 </p>

其实浅野警官已经猜到了那个杀手培训公司的案件的结果，如此就更加不能放松对耀哉安全的警惕。 </p>

果不其然，没等到心理医生出来，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p>

“您是说，都死了？”浅野警官待在无人的消防通道里接听了这通电话，听完之后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p>

【恩，原来重伤的那三名杀手培训员因为感染严重不治身亡了。警视厅那边表示会尽全力让所有孩子都能找到家人，也让我们这边配合。】 </p>

浅野警官扯了扯嘴角，连个苦笑都发不出来。“那可真是……那些父母如果能找到孩子，应该会很高兴。” </p>

他挂断了电话，心情沉重。但好在也不是初出社会的小年轻，抹了把脸，脸上的苦涩全都埋进了心底。 </p>

干他们这一行的，总会有一些只有行内人知道的话术。 </p>

很显然警视厅那边是准备在杀手培训员死亡之后就宣布结案，不再往下深查……他们可能知道那些杀手培训员背后的组织是谁，但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协议，那个组织不会报复这群可怜的孩子，应该会推出几个替罪羔羊，此事就到此为止。 </p>

这自然不是什么让人满意的结果，唯一的慰藉应该就是对于那些孩子来说……他们解脱了，不用担心被那背后的组织追杀。 </p>

浅野警官很想为上层人开脱，博多的问题涉及范围太广，就算是深入调查，最终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甚至还会牺牲很多警察，甚至连那些孩子连同他们的家人都会遭难。 </p>

但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愉快。 </p>

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愤怒，一脸严肃的回到那条走廊。没过多久，门打开了。 </p>

医生将两个孩子交给外面的警察，又将浅野警官叫进去，将两份报告书交给了浅野警官。 </p>

第一份是属于诸伏景光的，并不意外，这孩子心理疾病有点严重，还伴随着轻度的失忆。他对昨夜发生的事，记忆是混乱的，有些细节与警察在现场勘察的结果不符。 </p>

好在结果不算太差，他需要的时间去抚平那段伤痛。不过他似乎将对父母的担忧转移到了耀哉身上，对这位救了他们一家的小孩十分依赖。 </p>

而另一份是属于耀哉的……恩，就只有一页纸。 </p>

医生：“你们还是带他去专门的医院诊断吧，我的专业能力不足以应付。可能是因为他被拐卖过去的时候太小了，对外界的事情一知半解，所以在那个地方遭受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多的精神伤害。但也正因为年龄小，还是需要干涉。” </p>

杀手培训员教导的知识肯定对这孩子的三观造成一定的影响。 </p>

医生轻松的道：“他看到别人遇难还会伸手救助，从这一点看我觉得这孩子的心理问题并不那么严重，相信很快就能融入正常社会。” </p>

浅野警官看了眼这名医生，他觉得对方有句话说对了，这个医生的专业能力确实不太强。 </p>

不然怎么能够这么武断的认为那个小孩问题不大。从这寥寥几句的诊断结果就可以知道那孩子压根就不配合治疗吧。 </p>

医生：“对了，这孩子的父母有头绪了吗？”他挺关心这一点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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