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减震弹簧，坐上半天都能将骨头颠送。</p>
于是只有水路了，倒也方便。</p>
金陵城外的运河，能让甄应嘉一路坐船到京郊，之后再换马车，赶得紧路上兴许花不了半个月的时间。</p>
所以甄应嘉带着甄宝玉，坐上大船，一路紧赶慢赶往京城里去了。</p>
船工出力，再加上顺风，刚出了金陵省没两天，便让甄应嘉赶上一个人。</p>
早他一天出发的康和。</p>
看见甄家的船如此速度，康和挑了挑眉，笑道：“麻烦甄兄载我一程了。”甄应嘉笑道：“好说好说。”</p>
甄应嘉给康和安排了住处，又让收拾了行礼，原本的父子游变成了三人行。</p>
甄应嘉路途上有了伴儿，康和想着自己回京又能再快一些，大概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宝玉了，原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跟爹在一起，现在却要平白多出一个人来。</p>
晚上，甄应嘉吩咐厨子准备了酒菜，跟康和两个上了前甲板，看着一路乘风破浪的景色，甄应嘉举杯道：“往后也要这么顺利才是。”</p>
康和觉得月光之下他眯着眼睛的样子看得人心口一热，于是他端起酒杯轻轻一碰，听着酒杯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康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p>
甄应嘉走得这样匆忙，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p>
康和眼睛一亮，一口将酒喝干，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道：“你这次上京，有何要事？若是有我能帮助的地方，尽管说便是。”</p>
谁知甄应嘉却将食指放在了唇边，“嘘。我们只喝酒，先不提那些事情。”</p>
莫名的，康和觉得有点闷。</p>
他看着甄应嘉一杯酒接一杯酒灌下去，觉得这个人又有点不太一样了。</p>
早先他对甄应嘉的印象，来源于自己手下收集的材料，不过薄薄两张纸，记录了甄应嘉的生平。</p>
那个时候，康和觉得甄应嘉有点傻，是真傻。</p>
空空坐拥一座金山，却只知道跟在别人身后，明明自己就能当家作主，听得却都是别人的主意。</p>
还有他那个将女儿送进东宫的决定，简直是糟到不能再糟了。太子那会都已经显了颓势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p>
雪中送炭？然后等着太子东山再起。</p>
康和摇了摇头。</p>
但是看见真人之后，印象又不一样了。</p>
他结识的甄应嘉过得有些……嗯，压抑。平日言谈举止虽挑不出错儿来，但是能看出来他有些痛苦。</p>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女儿送进东宫里？那个时候康和以为甄应嘉前面是在藏拙。也正是这个时候，康和动了将甄应嘉收归囊下的决定。</p>
然后……甄应嘉又变了。</p>
现在的这个甄应嘉……看着很是轻松，眉眼里都带着笑意，说话都轻快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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