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烫啊。”</p>
“你怎么了，干什么出神？”</p>
沈玉莲揉了揉脑袋，摇摇头，“没事，就是太热了，感觉有点头晕。”</p>
二房的用度有限，沈玉莲屋子里的冰很少，的确有些热，孙氏便道：“那就别在屋里闷着了，去树下躺会吧，兴许比屋里还强些。”</p>
去了院子，孙氏追问她宴会上的事，她打起精神一一答了。</p>
听到她说沈玉珠得了端王的注意，孙氏蹭的站起身，“她？她都能得到端王的注意？</p>
那你呢？你做什么去了？”</p>
在孙氏的心里，自己的女儿并不比沈玉珠差，沈玉珠都能得端王注意，没道理女儿就被当成透明人啊。</p>
沈玉莲脑子里很乱，她只想好好静静，说了自己在沈玉珠身边站着，但端王眼里并没有她。</p>
孙氏还想再说什么，沈玉莲抚着额便说自己头晕。</p>
“母亲，我实在难受得厉害，有什么事儿我晚上给您再细说。”</p>
孙氏看她脸色确实不太好，说了两句关切的话，便离开了。</p>
院子里的蝉鸣吵闹不休，沈玉莲心烦，又回了屋里。</p>
红豆见她心神不宁，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p>
从公主府出来时就魂不守舍的。</p>
沈玉莲端起茶盅，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去喝，“红豆，你说，一个柔柔弱弱的人，会不会突然就变得心狠手辣呢？”</p>
红豆想了想，说：“奴婢觉得什么事都不会突然发生，如果有，那以前肯定也露出过痕迹，不会无端变化的。”</p>
沈玉莲点了下头，“你说得有理。”</p>
想了想以往和沈玉锦相处的点滴，又暗暗摇了摇头。</p>
那人，似乎就是突然变了。</p>
在小佛堂那场火灾之后。</p>
事实上，在公主府的赏花宴上，她看到了沈玉锦的动作。</p>
她看见沈玉珠打算推她，但好巧不巧，她的帕子掉了。</p>
真的太巧了，就差一点点，掉下去的人就是沈玉锦了。</p>
然后她看见沈玉锦将个石子扔到了顾青峰的脚下。</p>
不是无意的，是刻意扔过去的，要不是她，顾青峰根本不会掉下去。</p>
那时候，她笑了，笑容很淡，但她清楚地看到了。</p>
虽然看不清她整张脸的表情，可她能感觉到，沈玉锦是得意的。</p>
还有沈玉珠和她争吵时，她一开始的表情简直能用吓人来形容。</p>
她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沈玉锦眼里那种毁天灭地的恨意让人脊背发寒。</p>
就算她们素来不和，也不至于那般仇恨吧？</p>
就是她后来镇定下来，那时的气场也和平时完全不一样。</p>
她从没见过她露出那般不屑的表情，看沈玉珠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好像所有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似的。</p>
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只知道哭的可怜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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