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撇撇嘴，“我就说说，您怎么还当真呢。</p>
母亲您瞧瞧，把我手背都打红了。”</p>
他伸直了胳膊。</p>
李氏一看真是，安慰了几句。</p>
桌子底下，狠狠掐了沈卫国一把。</p>
沈卫国身子一紧，冲她讨好地笑笑，给她夹了个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多吃点，瞧你最近都瘦了。”</p>
沈轻舟嘿嘿偷着乐，见父亲看过来，赶紧低头。</p>
一顿饭有惊无险过了，回去时，沈玉锦正考虑要怎么应付大哥，就听他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p>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p>
“不用，大哥奔波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有丫鬟陪着呢，不会有事儿的。”</p>
“还有我。”端王冷不丁冒了出来。</p>
沈玉锦从没觉得他的神出鬼没这般讨喜。</p>
“对，还有他。”她向沈斯年介绍，“这是小云的远方表亲，我让他留在了院儿里。”</p>
沈斯年看了眼端王，没有勉强，“那好，回去早点休息。”</p>
沈玉锦松了一口气。</p>
她实在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大哥。</p>
今日她露出的破绽太多了，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哥是不会罢休的。</p>
难道要将事情全部告诉他吗？</p>
真说了他会信吗？</p>
可要怎么说？</p>
说三哥早亡，他科举舞弊，而她名声尽毁，所嫁夫君害得侯府满门抄斩？</p>
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情是可以说得出口的呢？</p>
就算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又能如何？</p>
大哥这一世还没经历那些的痛苦，又何必让他知道，平添伤心呢？</p>
“愣什么神呢，不走么？”</p>
端王用折扇轻敲了下她的手臂，“你怕你大哥？”</p>
沈玉锦垂眸。</p>
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他的观察力太敏锐了？</p>
怕吗？</p>
应该不是怕，是心虚。</p>
习惯了沈玉锦的沉默，端王没指望听到答案，继续道：“话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p>
“谢？”沈玉锦轻笑，“是打算把匕首又要回去吗？”</p>
端王感觉受到了侮辱。</p>
他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p>
“你这女人，这张嘴可真让人讨厌，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把人给噎死。</p>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惦记那个匕首了，别说是小小的匕首，就是我把命送给别人，也不带反悔的。”</p>
沈玉锦嗤之以鼻，“那你倒是大方。”</p>
“哼，不信拉到。”</p>
他把话题扯了回去，“你给那么多人送了香囊，不如也给我做一个吧，就绣个瑞兽麒麟吧，就当谢礼了。”</p>
小云听罢呸道：“亏你敢想，女儿家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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