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权利最真实

杨氏拉着温氏一同跪倒，磕头。 “实在是您与我家大女儿明姣太像了，文远侯夫人突然见到您想起已逝的外甥女，激动之下这才说了糊涂话。 说来，我家大女儿与皇后娘娘还是表姐妹，会有些想像也在情理之中。 还请皇后娘娘看在文远侯夫人是思念外甥女，这才殿前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其实杨氏的震惊不比温氏小，只是她将所有的震惊和怀疑都掩饰了起来。 迅速分析当下的情况，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她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对皇后的真实身份怀疑。 但她更清楚，现在上首坐的人不管是顾明姣还是曹氏，她都是皇后娘娘。 这一点是事实，那不管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谁，都不重要了。 而她还能用顾明姣与曹家的关系再与皇后娘娘攀上亲近，这才是关键。 顾明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直到有与杨氏关系好的夫人也站出来解释，她这才轻声叫她们起身。 “你们都见过我表姐，可惜只有我没有见过。 每每想来我都后悔，要是我的身体能争气些早日康复了回家，我也能见上表姐一面。 所有见过表姐的人都说我与表姐像，可见我跟表姐本是有缘的。” 有人赶紧出言安慰，然后又转了话题说起别的，温氏和杨氏也就被忽略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小心奉承的样子，顾明姣不禁感叹，权利果真是最真实的。 不管是有的时候还是无的时候，都能看清他人。 在座的这些人，就没有人不怀疑她身份的，但没有一个敢提。 就算温氏提出来，她们也得自主找话圆过去。 散场之后，有人匆匆出宫，有人结伴而行。 她们会说什么，做什么，顾明姣都不在意了。 杨氏出宫后再三叮嘱温氏不能乱说，交代她回去闭门谢客好生休息。 而她自己在宫门口等着顾崔华，在顾崔华上了马车后她就让车夫赶紧回府。 见她如此慌张，顾崔华问她。 “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心里琢磨，难道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是曹家的人，她为难你什么？” 杨氏在听到曹家两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颤，猛地转头看向丈夫。 她张了两次口才发出声，“皇后娘娘是明姣。” “你胡说什么？进一趟宫人好糊涂了。” 顾崔华第一反应是妻子糊涂了，以为她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但立马又捏紧了拳头，以此来压制着内心的翻涌。 夫妻俩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还是顾崔华先忍不住颤抖着声音说。 “是不是明姣跟皇后娘娘有些像？她们毕竟是表姐妹。 所以，你认错了？” 杨氏先是摇头，再斩钉截铁地道。 “绝对不可能认错。” “明姣耳朵上有一颗红痣，皇后娘娘也有。 关键，不是有些像，是一模一样。”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也颤抖起来。 “按理说皇后娘娘是比明姣小上几岁，可是皇后娘娘看起来就是明姣的年岁。 我没有认错，皇后娘娘就是明姣。 七年前，明姣没有死。” 顾崔华双手紧紧捏着，但也压制不住全身都在颤抖。 此刻他不管什么曹家，什么皇后娘娘，他想的只有他的女儿。 封后大典上距离太远他根本没有看清皇后娘娘长什么模样，现在他恨不得调转车头回去宫中，亲眼见一见皇后娘娘。 哪怕她不是明姣，哪怕只是长得像，他也想看一眼。 半月后的早朝上，陆庭渊宣布立长子陆子琛为太子，每日随朝听政。 封丞相为太子太傅，悉心教导太子。 朝臣都以为陆庭渊此举是要御驾亲征，吓得文官们下跪请求陛下以江山基业为重。 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叛军逼到家门口的感觉，陛下不在朝中他们不安心。 实则陆庭渊并没有这么快就御驾亲征的打算，至少要等到朝堂安稳之后。 朝中能征善战的将军又不是没有，若次次都要他亲自上阵，那还要那些将军做什么？ 散朝后陆庭渊专门留下了顾崔华，先是在御书房商议了半上午政事。 待到要用午膳的时候陆庭渊留下他，“永昌侯留下陪朕一同用膳吧。” 能得皇帝留饭是莫大的殊荣，顾崔华赶紧跪下谢恩。 “此处只有你我君臣，永昌侯就不必再多礼了。” 陆庭渊起身走在前面，“走，去瞧瞧皇后今日都让御膳房准备了些什么膳食。” 一听是要跟皇后一起用膳，顾崔华的心立马就跳乱了。 抬眼多看了两眼陛下的后背，但又哪能看出什么来。 他一边快一步跟上，一边试探着说话。 “陛下和娘娘伉俪情深，是大楚的福，是全天下百姓的福。” 近来请陛下大选后宫的折子越来越多，但都被陛下扣了下来，只字不提。 先是听到陆庭渊一声爽朗的笑，再听到他说。 “朕与皇后相知相爱多年，情分与寻常夫妻一般无二。 朕之所以这么早立下储君之位，就是告诉全天下的人，朕无意扩充后宫。 永昌侯，你该明白朕的意思。” 顾崔华被问得一怔，他怎么就应该明白了？ 不过在皇帝的注视下，他还是连连点头。 “臣，明白了。” 陛下这是让他作为传话人，告诉满朝文武，陛下无意选秀。 他家并无合适的女子，这事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冲突。 但对其他有想送女儿进宫的官员来说，冲突就大了。 不过顾崔华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若是曹氏能一人独宠，儿子又被立为了太子，没有任何威胁。 那对他永昌侯府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就只怕陛下现在说得好，以后却不能坚定到底。 到时候，不说新人能不能撼动皇后的地位，只怕陛下的名声会被诟病。 有人赞，有人骂。 顾明姣已经着人到殿门口去看了几次，等得她也快坐不住了。 圆圆带着妹妹弟弟也在门口等过了好一会儿，娘说要见很重要的人，让他们在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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