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川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制止费默唐过分的展露热情，望向她的眼神平静温柔。</p>
夏枢拍拍费默唐的背算是安慰，“好啦。”</p>
费默唐乖乖放开，又替她把那束郁金香抱去。</p>
“小心花粉。”夏枢又不放心地提醒。</p>
费默唐屏住呼吸，把花放到费孝川床头。</p>
望着眼前这束颜色鲜艳的郁金香，费孝川能隐隐觉察出她选择这个颜色或许是有什么用意。</p>
与费孝川眼神相接时，她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坦然。</p>
“费总，恢复得还好吗？”</p>
“好。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恢复。”费默唐急着替费孝川作答。</p>
面对孩子，夏枢难得露出这些天以来唯一的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默唐，让我跟费总单独待一会儿，好不好？”</p>
费默唐看看她，又转头看看费孝川，虽然脸上还有疑虑，但也架不住夏枢真诚地请求。</p>
“那好吧，我就在外面。”</p>
夏枢摸摸他的卷毛笑：“再走远一点呢。”</p>
“我不会偷看也不会偷听！”费默唐抗议的样子，倒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p>
夏枢没有解释，只是含着无限的耐心，笑盈盈地望着他。</p>
费默唐终于是败下阵来，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出去了。</p>
闹人的小孩子一走，病房里又安静下来。</p>
“坐吧。”费孝川首先打破平静。</p>
夏枢在他床边椅子上坐下，又是一阵陷入暂停般的沉默。</p>
许久后，缓缓开口：“对不起。”</p>
费孝川的眼神泛起些涟漪，“你说的对不起，是为了哪件事？”</p>
“所有。”夏枢毫无保留，向他承认罪行。</p>
所有，从头到尾。</p>
费孝川无声的消化着她的歉意，很快便点点头，表示了理解。</p>
“像是一场不确定的梦。”他怅然的为这段感情，这些欺骗以及由她引发和参与的全部事情都做了一个了结。</p>
夏枢点点头。</p>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压下心里一些正在隐隐发酵的酸涩，费孝川转而问她。</p>
听费孝川的语气，似乎以为这一切都已然终结，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接下来便是由自己自由支配的人生了。</p>
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刻，自己会仔细思考以后的打算。</p>
“费总，其实我……”她仔细挑选着用词，抬起满含着歉意和一些别的情绪的眼眸望着他，“我很不想你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希望在你心里留下的，真的是那个善良美好的夏枢。”</p>
“不管是不是美好，留下的始终是你。”费孝川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某种坦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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