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辈子有多长？

或许她真的得承认钢管确实又优雅，又耐用…… 眼前，弗尔西斯手紧握钢管，在崩坏兽攻击下来的一瞬间，侧身躲过。手一落，钢管随着动作直直打在崩坏兽的手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崩坏兽打到手都抬不起来。 随着崩坏兽怀疑人生，弗尔西斯已经走到了崩坏兽的旁边，换个方向手起棍落:“喂，这里。”崩坏兽就这么被一棍打成了亮晶晶，消散了。 不得不说，两棍一个，确实很优雅。 给爱莉希雅都看愣了…… “看吧，我就说钢管又优雅，又耐用。”好吧，这下爱莉希雅是真找不到说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吧，那个实验算是成功了。除了那些副作用，他们想要的……基本都成功了。 让人类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与抗性，还有，刻在基因上的，战斗本能…… 想起半个小时之前听弗尔西斯一路上给她讲述的关于人体实验的事，她心头一颤。那实在，太血腥，太残忍了。 让上百个拥有崩坏能抗性的孩子每日接受崩坏能的注入，在搁着玻璃的实验舱里除了痛苦的大叫，她们只能被动的接受崩坏能在身体里肆虐。直到好不容易适应后昏过去，得到所谓的有力抗性。 而后呢，幸存下来的人也不好过。永无止境的训练，被关在和崩坏兽一个笼子里无尽厮杀。有的会被崩坏兽吃掉，撕碎……而有的，则会在胜利后活下来，然后一次次的去与崩坏兽战斗。得到所谓的力量。 至于战斗本能。 那太残酷了。至少对于当时只有13，14的弗尔西斯来说，太过残酷了。 同伴间互相残杀，血流成河。从害怕到绝望到麻木……弗尔西斯没有细说，爱莉希雅也不敢想，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爱莉希雅？”听见弗尔西斯轻唤她的名字，爱莉希雅抬眼就对上了那双带笑的眼睛。那里有希望，而希望的背后呢…… “嗯～很优雅！” “是吧！一棍定乾坤！所以啊，不用担心我打不过崩坏兽……只要不出现什么棍脱手的情况，不可能受伤的。” “所以……你为什么用右手？”两人走在长空市的街道上，因为弗尔西斯对其地形很熟悉，且清楚的记得律者的位置。爱莉希雅属于是全程被弗尔西斯左手拉着走的。 但也是因此，弗尔西斯作战时用的都是受伤的右手，这让爱莉希雅很是担心作战时会让对方感到痛。 闻言，弗尔西斯只是深深的看了爱莉希雅一眼，笑笑后，就不再言语了。 “小弗？” “别问。” “这是我的秘密。”语落后又赶忙补上一句:“不会痛的，放心。” 对此爱莉希雅反而更是好奇了，但弗尔西斯的嘴实在是太严了，一路上她套了好几次话硬是没套出来，到最后实在不见效果，她也就放弃了。 但却在心里深深的记了一笔。 〖一定要找机会牵到弗尔西斯的右手！看看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也在就是这时，忽然，天空的不远处响起一声惊雷，正正的传入两人的耳畔。伴随着雷鸣的巨响，周边些许碎裂的地面中开始冒出诡异的紫光，随之到来的是成倍的崩坏兽诞生。 “崩坏能……在剧烈上升！弗尔西斯！别过去！” …… 而此时此刻的的另一边，离律者的苏醒仅剩下十分钟不到，一路伴着灰尘在长空市疯狂飙车。就为了那仅剩的五分钟。但幸好时间的计算刚刚好，第五小队也成功在需要安装电磁场干扰器的地方将其安装好了。 而仅剩的任务也就是将捣乱的崩坏兽全数清理。可就当她们要清理崩坏兽时，雷鸣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如大雨般错乱的落在周边的所有地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队长，小心！”就当雷鸣要落在hiko身上的那一刻，华三步并一步一个健步冲上前将其从雷鸣落点处推开使两人没被雷电击中。意识到律者提前苏醒的hiko和齐璐唯丝可以说是同时发布号令。 “所有防护人员打开并保护电磁场干扰器！不要让第三律者的雷电有可能打破电磁场干扰器的机会！” 而也就一片刻的下令时间，雷电再次成吨袭来，将脚下的土地彻底粉碎。电磁干扰器也随着土地的塌陷而失去了作用，还未等防护罩开启就被雷电劈成了灰。 电磁干扰器被破坏，暂时恢复的通讯也被彻底切断，但好在齐璐唯丝本人平时爱有收集各种特别的小型设备，在她的身上仍有一些可以代替电磁干扰器的小型干扰器。 像爱莉希雅她们那样争取让导弹接近律者的时间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可问题就在于，第三律者苏醒后的力量明显比初次苏醒时强了不知几十倍。这种电磁场如果单是用小型的干扰器…… 只有两成的把握。 “人类……人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律者嘶吼的声音似乎要撕碎她们的耳膜，让人耳鸣。因为方案的失败，顷刻间电磁场展开，逐火之蛾与其他国家派遣的部队的大型热武器几乎报废，使用不了一点。 这就让齐璐唯丝更是头疼了。 “队长，我们的大型对崩坏特殊设备基本上都用不了，大量的崩坏兽正在涌出城区，按照这个速度，逐火之蛾的支援部队已经全部被挡在城区外了！” “该死！”这诞生速度也太快了…… 她们第六小队本就是以大型热武器为主的部队，如果这样下去，按照这个数量的崩坏兽与骇人的雷电，团灭是迟早的事。也就暂时给队伍下达了撤退到有掩体的城区的命令。 而第五小队也好不到哪去，正对着第三律者的下方，一边对抗蜂蛹而出的崩坏兽，一边还要在一道道雷电下自保。撤到城区与第六小队汇合后，也就反应快的华和被华推开的hiko稍微好那么一点。 “啧……这也太离谱了……被逐火之蛾的特殊导弹击中后苏醒反而更强了。” “齐璐唯丝，你那还有剩电磁干扰器吗？”闻言，齐璐唯丝皱了眉，看着提问的hiko有些疑惑:“有，小型的，对于现在的律者仅仅争取得到一瞬导弹接近的时间。” “……等等，那如果将其安装到电磁场的源点上呢？” 听到这话，一边的华和身边受伤的队员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hiko，当然，也包括那个手里紧握着干扰器的齐璐唯丝。 看到hiko眼底那属于战士的坚定，齐璐唯丝手心冒出了些汗水，话语出口都是颤抖的:“那是在送死，hiko。 即使是你是我们这崩坏能抗性最高的人，如果出现一点点的差错你都回不来。知道吗？” 话语落下，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直到hiko再次开口:“我认为我们应该试试，死在那里，至少不后悔。 当然，活着回来，世界，我，还有你们都会更美好。” 视线落在齐璐唯丝那只时而紧握，时而卸力的握着干扰器不放的手，hiko没有强求，她认为……对方会明白的，作为一个战士，作为她的朋友，对方会理解的。 为了更好的明天，为了在座的为明天而战的战士。 她会明白的，即使她今年还未成年。即使她们的交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三个月。 一秒，两秒……时间随着内心的纠结而过去着，不能再拖了。齐璐唯丝内心明白。她不是个小孩子了，从她因为崩坏失去家人，因为崩坏失去将她从废墟中救出的老师时就不是了。 她讨厌那种为了他人的未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她应该作为一个队长去考虑大局，而不是像个小孩子般在这为了所谓的少数而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去失去多数。 每过一秒，死去的人就会更多。她不该犹豫，她应该去学着相信，不是吗？ 可是…… “小丝，相信我。”可是什么？为什么要可是？我应该抓住，我能抓住的，应该尽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 “再说一遍。” “什么？” “我叫你再说一遍，当着这些战士说！”闻言，hiko抬头看向战士们。眼里，虽然有因为伤势而痛苦的人，有因为失去战友而难过的人，还有满眼担心看着她的人…… 但没有人的眼里是害怕，没有人的眼底不存在希望，与坚定。 “我会带领各位赢得这场崩坏的胜利，所以，请各位相信我，尽各自的全力帮我扫清障碍……这是你们队长我。 你们队长我hiko，最大的希望！” 话语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光落于每个人心中，眼底随着那把赤红色大剑的显现燃起不灭的薪火。字句间表达的决心如定海神针将不安的心扎根。 重新将视线放回齐璐唯丝的身上，对方的手早已摊开在她的眼前:“我相信你，她们也是如此。你的队员我会尽全力保护她们，我们会用剩下一切可用的装备支援你，我再三说好，你只管冲。但是…… 没人会允许你死在那里，所以你得回来！必须回来！” “嗯！” “我再说一遍，没人允许你死，不准死在崩坏的手里。”察觉到齐璐唯丝隐忍着些什么，hiko想起些什么，如以前安慰对方一样俯身揉了把对方的头发。 “生气了？” “不许死……我不管。” “万一死了呢？” “我说了，不可能！别问这些晦气话，滚滚滚！烦死了！ 各位先处理伤口，我去那边休息会！” 看着小个子的女孩因为自己的傻话赌气去哭去了，hiko低头笑出了声，嘴里低声喃喃道:“我不会和齐老师一样的。”随后，她走近角落里独自靠在墙壁上低头不语的华，靠坐在了对方身边。 “队长……” “嗯？”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吧，华？”眼前的女孩尚且年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难免忐忑，想要一个希望。但她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会给她希望，给予她的只会是一团小小的火苗，如何让她燃烧，是她自己的事。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不是吗？” 一辈子吗？一辈子…… 是多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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