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过了三日。
张谦这三日不太好过,石头被抢他要重新跟商人们协商货源,并且不能按时出货要赔偿违约金额,重新送石,但不曾想再次被抢。只见他又忙前忙后,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
“城主,石头被抢十分的蹊跷。”张谦道。
凌云看着奏章,沉思片刻道:“估计是一些山贼盗匪,我派人围剿他们便是。”
张谦道:“城主,在下认为山贼盗匪只是表象,其实真相是有人指使他们。”
凌云闻言不解,道:“说下去。”
张谦道:“城主,听押运的弟兄们说那些山贼抢到石头后,对运送石头的器械使用起来十分娴熟,如同经常运送的工人一般,我认为有两种情况,要不就是有人提前训练过山贼再抢石头,要不就是邕城的石商假冒山贼抢石头。”
只听见啪的一声,凌云将奏章摔在桌上,冷哼道:“这群刁民,竟然和城主府作对,我看他们是活腻了!来人!”
张谦见状立刻阻止道:“城主,不可动武镇压!”
凌云转头怒视而不言语,只见张谦继续道:“城主,不管是山贼盗匪,同行石商都是邕城子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是此次城主武力镇压他们,多年来城主积累的仁义之名毁于一旦不说,而且现在我们大牢内货物买卖刚刚起步,其他行业的商人看到这样,还有谁肯跟我们做生意,我们的收益又从何而来。”
凌云挥手示意侍卫退下,问道:“以你之见如何?”
张谦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只需要找到他们所求所愿便可解决,收复人心也可为我们所用。”
凌云深吸一气,缓解内心的怒火,随后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遵命。”说罢张谦便退了出去。
待到他离去,只见一个侍卫走了进来道:“主公,神木堂、海刀门、巨蝎派的使者们求见。”
张谦回到牢中,忽见一群人围了上来,那些都是家属遇害的犯人们,还有担惊受怕自己家属即将遇害的犯人们。他们看到张谦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询问张谦如何是好。张谦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群,眼中充满了渴望,心中却感到有些无助,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他只能让那些犯人找出几个带头的来和自己谈判,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给予被害家属的犯人丰厚的抚恤金,让凌云加强侍卫的巡查,并且张榜公布大量招聘衙役、侍卫补充人手。
月夜,星光灿烂,碧清色的月光照进牢房当中,虫鸣低低的浅唱着,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更增几分安静。
张谦此时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他想到今天那些犯人的目光,他想到自己心中的无助,更想到自己还未想到解决的办法,心中烦躁不已。他坐起身来,忽然间透过零星的火光看到对面的几个犯人正在偷偷的哭泣,张谦知道那是失去家人的犯人,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本来想着能够在这大牢中重新做人,能够让自己的家人不因为自己坐牢而丢脸时,却这样与他们阴阳相隔,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张谦恨自己,他转过头去不看那些人,但心中还是不禁泛起怜悯,想起失去亲人的痛苦,自己也不自助的留下泪水。
“张小弟,怎么了?”身旁的九爷问道。
张谦擦了一把泪水道:“我感觉帮不到他们,我很难过。”
九爷拍了拍张谦的肩膀道:“人生潮起潮落,缘起缘灭,他们只是跟家人缘分尽了而已,不怪你,不怪你。”
张谦道:“难道就不能避免吗?”
九爷摇了摇头道:“物极必反,这两个月邕城大牢各项事务风头太盛,而且大力发展自身已经远超过其他人了。张小弟,有时候看东西不能只看自己,还要看看别人。”
张谦闻言若有所思,随后便开始思索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东方朝阳初升,金光破晓。一缕阳光从张谦的头顶慢慢的滑落下来照亮了他整个脸庞,他一夜未睡,面上略有一些疲惫,但旋即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长舒一气,好似心中放下一些东西。
起身洗漱后,依旧如常处理着大牢中的事物。
但他今日安排了一个事情,他将所有劳作的犯人聚集在一起,搬运了一个商人的需求量,亲自出城押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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