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不知道嘛。”我唯唯诺诺地说道：“当然是先富带后富，帮组员开单。”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汪清泉走之前，三组这个季度还有400万目标没做完，你一个人就能开200万的单子，KPI自然水涨船高，高层开会决定，你们组这个季度现在KPI是2000万，这是目标业绩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p>
“2000万？”我顿时无言以对，什么狗屁高层，不就是你定的嘛！ </p>
而且这哪里是水涨船高，这特么是想让我开个印钞厂啊。 </p>
“很难吗？你们组一共十个人，按照你那套操作，每个人200万，不久轻轻松松两千万？” </p>
“姐，我那笔单子是做过精准的人群定位的。也就是猜到那个女人是情妇的身份，运气比例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慌慌张张地解释：“想按我那个套路做，就得继续找这种目标人群，可谁他妈会把姘头两个字写脑袋上？” </p>
“这我管不着，反正你要是完不成KPI，那就去猪圈跟汪清泉团聚吧。” </p>
“不是姐，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2000万属实有点多了。” </p>
王雅婷顿时脸又黑下来，给了我一巴掌：“狗东西，你逛大集呢？跟我讨价还价？聪明点就赶紧签字去做单子，要么现在就送你回猪圈。” </p>
“我签，我签还不行嘛。”我有气无力地在纸上写下名字，刚准备转身离开，她又把我叫住。 </p>
“等等。”王雅婷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牛皮凉鞋扔在地上。 </p>
我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p>
“送给你的，试试，合不合脚。”王雅婷抿嘴笑着，但那笑容中隐藏着难以捉摸的残忍和阴险。 </p>
这帮人惯用的手段就是打一巴掌给三枣，绝大多数猪仔都很吃这一套。 </p>
我的内心没有半点波澜，却还要装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p>
“真的假的！雅婷姐你也太客气了。”我一脸恭维，殷勤地仿佛要给她磕三个响头。 </p>
“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财神，一双鞋算什么，你的奖金今天也下来了，一共两万，你可别嫌少，以后单子按组长提点算，会多一点。”王雅婷笑着从包里扔出两沓人民币。 </p>
“不少不少！”我咧嘴一笑，心里却在骂娘。 </p>
别的公司是，领导吃肉你喝汤，两百万给两万，这他妈是领导吃肉你吃屎。 </p>
我低着头上脚穿鞋，她就跟王八念经似的，说了一长串祝词。 </p>
“新鞋落地，顺顺利利， </p>
脚踏实地，出人头地， </p>
脚步向左，红红火火， </p>
脚步向右，健康长寿， </p>
向后一倒，福到运到， </p>
大步向前冲，单单生意做成功！” </p>
明明都是吉祥话，我听起来却冰冷无比。 </p>
等回到工位上，陈耀祖和胡利群正小声议论王雅婷把我叫去做什么，一看到我穿着新鞋出来，跟苍蝇闻到屎一样，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p>
“不是吧老大，我们替你挨打，你和她打情骂俏。”小灵通蹲下来摸了摸凉鞋：“啧啧啧，还是头层牛皮！组长，你艳福不浅啊！” </p>
陈耀祖兴奋地喊道：“艳福是不浅，只可惜是老茶。” </p>
“嘿，你懂个屁。”胡利群一脸坏笑：年少不知老茶好错把新茶当成宝，老茶越陈越香你泡的时候出汤快，省事！” </p>
几个人哄笑起来，一脸欣喜地问我什么时候跟王雅婷好上的，E杯到底有多大，手感怎么样之类的。 </p>
我都懒得搭理，自从“尸从天降”之后，让原本就血腥恐怖的园区变得更加波谲云诡。 </p>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几股暗流涌动，但是我的脑子很乱，理不出半点头绪。 </p>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业绩先做出来，我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的喊道：“三组，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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