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楼栋，早上凌泽去公司，中午见缝插针地回来两人凑一起吃顿简餐。</p>
手机提示有老王的语音时，阮青屿正低头吃着意大利面，没多想，便随手点开。</p>
“阮工，这张带着你和凌沛风流史的图纸签收回执，要怎么处理？”扬声器传出老王带着戏谑语调的留言，“风流史”三个字发音还特别加重。</p>
阮青屿突然拿不稳叉子，意大利面卷散开，肉酱溅了自己满身，连鼻尖上都喷上点。</p>
凌泽同时放下手中的叉子，在瓷盘上哐的一声响。</p>
阮青屿神经跟落下的叉子一颤，低头扯起衣服，上面落满番茄肉酱，他尴尬地抬手抹抹鼻子。</p>
“用纸巾，别用手。”凌泽递来餐巾纸，皱着眉低声道。</p>
阮青屿迅速打开纸巾，盖在鼻尖，纸巾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他偷偷地用余光从纸巾边缘处打量凌泽，对方又拿起叉子，一声不吭地卷着意大利面。</p>
阮青屿突然有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但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老王发来的语音对话框，却真真切切地亮在那里。</p>
风流史三个字，仿佛耻辱柱上的钉子，把自己和回执钉在一起，但要命的是，实际上自己什么都没有做。</p>
当然也不是全没做，未收设计费给凌沛放行图纸算一件，同意无梁楼板结构做法勉强算半件。</p>
阮青屿开始胆战心惊。</p>
前天走错房间李琳开的门，凌泽就把自己抱得快断气；昨天周成资呛声要娶自己进周家，凌泽又是缠自己身上大半天；今天老王发微信来问自己和前业主凌沛的风流史。阮青屿听到后自己心脏都慢两拍，更不用说容易患得患失的凌泽。</p>
那人笔挺的白衬衫职业打扮，正有条不紊地吃着面，面色毫无变化，也不看阮青屿，仿佛是在另外一个次元生活，对面坐的是空气。</p>
“凌泽，你不要听老王乱说。”阮青屿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解释下：“没有风流史，只是回执上凌沛多写了几个字。”</p>
凌泽没有立即回答，他静静放下叉子，一点声音都没有。</p>
“这没什么。你也不是小孩，自己爱怎么处理都行。”凌泽抽了张纸巾擦嘴，喝了几口矿泉水，站起身：“我过去上班，下午那谁还要开会。”</p>
那谁指的是凌兆昆，阮青屿从来没听过凌泽喊爸爸，最多就是我父亲，大部分时间用的是那谁。</p>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阮青屿还在解释。</p>
他解锁屏幕，调出老王发来的照片，签字栏里，凌沛除在签名后，还多写几行字。</p>
阮美人：</p>
图纸收到。</p>
晚上记得给我电话。</p>
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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